北衙禁军将领深知自己不能被城门挡住脚步,否则齐成帝要是出了事,他就大难临头了。
为了尽早赶到皇宫,将领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尽快攻破城门。
将领沉思过了,城内的乱臣贼子不会有太多,顶了天就是两三万的人手,毕竟最近各个军队都没有调动。可惜他误算了,根本就没想过会有军队敢反了齐成帝,因而私自偷偷离开了驻守之地,因此等城门被攻破,将领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看到了身穿甲胄,手持长枪结成战阵的军士。
将领瞳孔一缩,就在这个怔愣间,纪伏寿已经骑在高头大马上,同样右手持着一支长枪,轻轻夹着马腹,马儿长嘶叫一声,朝北衙禁军冲了过去。
“杀!”
池齐光、纪思博、池嘉世都骑马紧随其后,而纪城等人的战阵,也开始朝城门外移动,显然是打着出城一战的打算。
将领此时还在城外,见状眸光狠厉,“不知死活!这么点人还敢出城与北衙禁军对战。众将士们,迎战!”
双方在城外刹那间就如同两把刀剑,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此时的城楼上,梁镇海陪着英国公走了上来,两人都看着城外的激战,梁镇海低声问道,“国公爷,您怎么看?”
英国公挑了挑眉,“看什么?”
梁镇海朝下方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扬了扬下颌,“看大少奶奶,黑夜里穿银色的甲胄,大少奶奶的胆量确实大。”
在场这么多人里头,只有她穿得异常显眼,在战场上无疑是把自己当成了靶子,从梁镇海站在城楼上观看,纪伏寿就一直受到北衙禁军的重点围杀。
在梁镇海看来,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愚蠢。
英国公笑了笑,“你看到了她显眼,那你怎么没看看她身后以及左右的战阵?”
梁镇海一怔,将目光挪向其他人,“咦”了一声,“这个战阵我见过,是纪家自己的战阵……”
英国公目露欣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向披靡,当你做军士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将领在你身前,你会有什么感受?”
梁镇海抿了抿唇,“热血沸腾,想要跟在这样的将领身后冲锋陷阵,想要追随她的脚步杀死更多的敌人,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想要与她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英国公又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好几处方阵,“你再看看那几个战阵,既比不得那边一个战阵的娴熟,也比不得武骧军的凶狠,若是再看仔细点,你还能发现那几个战阵有人慌了手脚。再过一刻钟之后,你再看。”
梁镇海便十分认真的看,越是看,他脸上就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那几个战阵居然越来越顺了,还懂得配合其他战阵。”
英国公脸上浮现一抹骄傲之色,“如果我告诉你,那几个战阵都是纪氏族人,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呢?”
梁镇海倒抽一口凉气,继而很快就明白纪伏寿为何要穿得这么显眼,还冲杀在最前面了,“大少奶奶居然把这场对仗用来熬鹰!她不怕会把雏鹰熬死了?大少奶奶当真是……”
梁镇海没好当着英国公的面说纪伏寿心性残酷,这熬鹰的手段也太过冷酷了,且这些纪氏族人可都是青壮,万一熬死了,纪氏一定会大伤元气。
英国公却感慨的叹了一声,“光儿说得没错,阿寿的行事手段,心性城府,果然很合适。”
梁镇海听得一头雾水,合适?合适什么?
不过见国公爷没有解释的意思,梁镇海也识趣的没有问下去。他又重新看回了战场,摇了摇头,“北衙禁军没机会了,这里头可是有足足五万武骧军和七万燕山军呢,就算在人头上比北衙禁军少了三万,但他们都结成战阵对抗,一方以逸待劳,一方连夜奔波心焦气躁,打不赢了。”
他十分感慨,“大少爷身子骨好了之后,武艺比二少爷还好,大少爷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英国公也面露骄傲,很自豪的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在战场上斩杀敌人。
当北衙禁军将领被纪伏寿一枪穿喉杀死之时,北衙禁军的士气跌落到谷底,纪伏寿适时高声吆喝一声,“缴枪不杀!”
有一个人带头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北衙禁军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看着丝毫不反抗的北衙禁军,纪伏寿沉声道,“思博,阿世,你们两个带领人看住他们,再把整个京城都控制住,我与阿光现在赶去皇宫。”
此时的明皇宫,在三皇子下了死命令之后,黑衣人不顾一切的冲杀,凶猛的攻击之下,宿卫再顾不得拖延,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对战,能站着的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当剩下四千多黑衣人保护着三皇子来到乾清宫前,这场对战的胜利者就决出来了。
围在乾清宫前的一千北衙禁军一句话都不说,明显是要趁着黑衣人鏖战许久以后趁机打败,可惜这些黑衣人都是军中的精锐,到最后,当看到乾清宫殿门被撞开之后,李崇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李崇身上依然穿着一身甲胄,他十分谨慎,就算看到殿门被撞开,依然示意黑衣人先行进去将整个内殿都包围了,见里头没有危险,又留下人防守在外头,防止有人想要试图救驾,这才在黑衣人的贴身保护下走进去。
李崇一进去,就看到父皇穿戴整齐,一脸不怒自威的坐在太师椅上,身边跟着喜公公,周围还有乾清宫的宫人,虽然这些宫人害怕得脸色发白,依然瑟瑟发抖的围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