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在殿外听到动静:“……”
想了想还是走进来,跪在床前道:“万岁爷,夜深了,您要不睡一觉吧。”
杨厚照脑袋从床帐中嗖一下钻进来:“都是你不好,是你们诱惑朕的。”
钱宁打着自己的脸:“奴婢知错,都是奴婢的错。”
谁信啊?阿昭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呜呜呜!
他就是个臭蛋,所以别人才要盯着的。
可是就算他是臭蛋,阿昭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啊,应该帮他赶苍蝇,都成亲了,动不动就要离宫,身为皇帝,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呜呜呜。
杨厚照又抬起头道:“皇后干什么呢?”
所以小皇帝这么生气委屈,还是忘不了那个狐狸精。
钱宁道:“清宁宫已经熄灯,估计睡下了吧。”
阿昭没有走。
杨厚照扁扁嘴的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担心又向潮水一样袭上心头,肯定是因为晚上天黑,宫门也关了,出不去,明天早上还是要走了。
呜呜呜!
都知道错了,她到底怎么睡得着的?
是呀,人家不爱他。
呜呜呜!
钱宁:“……”
要不就大点声哭吧,听着好让人嗓子疼。
但是这时候正是表中心的好时候,挨骂也不能弃万岁爷与不顾。
他轻声道:“万岁爷,不然奴婢找人来陪您掷骰子吧。”
杨厚照呸他一脸:“前面挨骂的事情还没解决完,还诱惑朕不务正业,你是看不得朕好吧,再玩阿昭还能回心转意了吗?”
钱宁这次真急了,磕头道:“万岁爷,奴婢也是心疼您啊?饶了奴婢吧。”
心疼?
他可不是心好疼?可是谁能理解他的伤心,皇后动不动要离宫跟他分手,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却被人误会,呜呜呜,谁能理解他啊?
张永。
杨厚照擦擦眼睛道:“对了,张永呢?给朕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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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
司礼监的太监都在忙碌的整理公文。
忽然间外面闯进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内侍。
这内侍长得白白圆圆十分讨喜,身材也特别灵活,他到了大厅攥紧了拳头,粗着声音大喊:“赵瑾,赵瑾,狗杂碎,你给老子出来。”
我天,竟然敢骂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不要命了吧?
司礼监的太监又怕又兴奋,从各个门口探出脑袋往外看。
等看到来人,众人脑袋中全部闪出这样的想法,难怪敢骂赵公公,因为人家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赵瑾正在屋里翘着二郎腿喝茶,听到声音气得将茶碗扔到桌上,撩着袍子就出去了,到了大厅厉声道:“张永,你好大的胆子,敢到司礼监骂咱家?”
骂你?老子还要打你呢。
张永不由分说冲过去,掐住赵瑾的脖领就是一顿组合拳。
这一下把赵瑾打的晕头转向。
再者,别看张永胖,但是身材特别灵活,他是跟着杨厚照习武的,赵瑾就是脑子好,但是体力不行。
被张永很快以压倒性的优势给按在身底拳打脚踢。
两个都是惹不起的主,旁人只敢劝说不敢拉仗。
可是这样打下去,把赵公公打出好歹怎么办?
司礼监的高迁已经告老还乡了,现在赵瑾老大,老二姓吴。
吴内侍叫着心腹:“还不去乾清宫找钱公公,报告万岁爷啊,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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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用过早饭无精打采的在书房中翻书。
突然秦姑姑小跑进来:“娘娘,了不得,闻所未闻,太有趣了。”
这就过分了,她正失恋呢。
李昭抬头看姑姑脸上都是看好戏的兴奋,问道:“什么事?张公公成亲了?”
“干嘛是张公公成亲,太监成什么亲,谁嫁给他?”
李昭暗暗挑眉,后问道:“那什么事会比张公公成亲还有趣?”
秦姑姑憋不住不能再卖关子了,把司礼监听来的消息跟李昭说了一边。
“您说张公公有趣吧?竟然醒了就去打人,打的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啊,最有意思的是没人敢拦,万岁爷的人来了才把两个人分开。”
“张公公打的?”
李昭:“……”
不会提前这么多年吧?
秦姑姑点头:“是啊,奴婢没跟你说吗?赵公公给张公公酒里下药,张公公早上起来急了,直接就去司礼监找人去了,把人打的挂了彩。
娘娘,您怎么愣了?”
因为历史中也有张永打赵瑾这一幕。
赵瑾权倾朝野,但是因为贪婪小气,闹的民怨沸腾,他后来想给自己留点好名声,但是又太草包,所以想了一个鬼点子,这个点子直接把他送到了阎王殿。
就是西北军屯。
这个主意不是不好,反而是对朝廷有极大好处的提议。
只可惜他不了解西北军情。
太祖深怕地方兵力做大,所以军制也改了,是军屯制,和曹操的屯田制有点像。
军户有自己的土地,闲时候练兵,忙时候种地。一举两得。
但是事实证明,人太贪心是没什么好处的,术业就得有专攻才能把事情做好。
军屯制的第一个害处就是民不民兵不兵,战斗力不行。
第二,军户的户籍是世袭的,也就是父亲是兵,儿子也得是兵,他们驻守一方是不会轻易调动的,打仗的时候变动的都是将领,因此往往是要打仗了,上面派将领过来,可是士兵不认识主将,主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