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照想了想问道:“杨爱卿怎么了?”
是啊,这么恰巧就在这时候晕死在那里,大家都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台阶下,所以还没人管。
听皇上这么一问,李阳东上前一步,试探了一下杨宁的鼻孔,后道:“回圣上,暑热袭人,杨大人好像中暑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殿里凉爽,方才还有风。
所以这么大的漏洞李阳东还是承认杨宁晕倒了,这就有维护之一。
众人都等着皇上的裁决。
杨厚照剑眉立起,心想天天跟我家阿昭作对,装死就能绕过你?
看朕怎么收拾你。
他要把杨宁收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万岁爷,杨大人既然身体不适,臣妾的污名也洗的清白了,若是没事,就送杨大人去医治吧。”
这是要放过杨宁?
杨厚照回头,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李昭,李昭隔着帘子对他重重的点头,是深怕他看不清,不听话的意思。
杨厚照眉头下意识的拧在一起,十分不高兴。
再回头看着躺的跟无赖一样的杨宁,真的这么放过他?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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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和殿出来到隔壁的茶室,杨厚照把李昭拉到门后的角落里:“阿昭,咱们为什么要放过杨宁啊。”
在殿上的时候,最后杨厚照还是做了一个听妻子话的好相公,可是下来他就不甘心了。
李昭抬手抚平他额头上的怒意,后道:“谁说放过他了啊。”
她在杨厚照耳边道:“虽然过堂的结果是他输了,但是你觉得百官信吗?百官不信,万岁爷再严重的处置他,会让别人有抵触情绪,臣妾说三司汇审,不过是缓解一时压力,之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肯定再没人敢要求废后,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杨宁。”
杨厚照道:“可是他是始作俑者,咱们就这么放过他?”
少年嘟起的嘴,还是以为她又心软了呢。
李昭声音放的很低,道:“万岁爷,您看李大人多聪明,他肯定知道臣妾的意思,一个被逼的晕倒的人,您还觉得他能蹦跶多高吗?咱们不是不报仇,而是时辰没到,要想毁掉一个人,也不是收监这么简单,声名狼藉,才是最可怕的。
而比起步步紧逼,兵不血刃一直是我提倡的斗人方法。”
就是不留把柄给人。
她说完这席话后蓦然勾起嘴角,背着光,她整个人被阴影当着,脸暗下来,灵动的眸子比以往更奸诈。
杨厚照星眸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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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是被宫里的内侍抬回来了的,一路上的招摇,如果有人问,那些内侍就回答,杨大人诬陷皇后娘娘不成,吓破了胆子,所以晕倒了。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他没胆,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没有干政。
也所有人都知道他病了,这下子不是暂时性的申请休息,不致仕都解决不了问题。
可他刚当上首府多久?一年时间都不到。
自己的人还没有培养起来,该得到的名声也没得到。
当然为了这个首辅的位置,他可是抛弃了刘健,抛弃了直臣的好名声,什么都不要了得来的,现在这样被逼退,还不如当年跟着刘健走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内侍走后,躺在床上,杨宁十分不甘心,想到今天的种种遭遇,他坐起来吼道:“韩澈,韩澈,把那忘恩负义的小畜生给我叫来。”
守在杨宁床边的只有何氏。
何氏嘴角挂着讽刺的笑,道:“人家根本就没跟过来,说到忘恩负义,你给了人家什么恩什么义,行了,别喊了,我都觉得丢人。”
“怎么就丢你的人了?我丢了你什么人?后宫干政,我怎么就不能说,那里丢人?
你不是最知书达理吗?你能看得过去?我到底那里丢人。”
杨宁歇斯底里的问话让何氏一噎,后她道:“您也不用跟我喊叫,您丢人不在敢于直言,而是皇后涉及到了你的利益了,你才跳出来,不然当年为何不和刘大人一起走,之前赵瑾横行无忌的时候为什么做缩头乌龟,你还送他画呢,我家里祖传的。
跟我喊?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你给我闭嘴,闭嘴。”杨宁这些年来难得的,将枕头丢在何氏脸上,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道一次跟妻子动手。
虽然不疼,但是打的是脸,何氏脸色一白,顿时就站起来,用惊骇且仇视的目光看着杨宁。
杨宁一向怕妻子,如今对上那目光也有些打怵,忙道:“婉滢呢?我找婉滢。”他试图转移话题。
何氏道:“跟着你那不长脑子的女儿犯蠢,早晚这个家要被你们败了,她死回去了。”
说完抬手给了杨宁一巴掌,打完后转身就走。
杨宁猝不及防,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到门口。
你说他追上去打吧,好男不跟女斗,不追,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他指着何氏背影道:“我的女儿,跟你没关系是吧?
动不动就是我们败家,这个家败了就像你能捞到什么好处一样。”
对方对他的怒意置之不理,甚至走的更快更远。
杨宁大吼一声:“何氏,你还算什么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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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澈的书房,杨家的大家闺秀红着眼睛盯着韩澈看:“你骗我,你敢骗我?你让我爹输了,可能会输了前途,你敢骗我?”
她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拳头攥的仅仅的,那咬牙切齿的姿态,像是要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