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远如今的精神状态就是在崩溃边缘游走。
若不是因为女儿大仇未报,可能他都撑不下去了。
而徐氏李昭见识过,人可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是自私自利很肯定,而且事情拎不清,所以她之前让顾岚青问了徐长远,过堂要顾岚青和小鹦鹉陪着,正好小鹦鹉也算证人之一。
而李昭和秦姑姑也关了铺子,来看审问。
他们一行人是一起过来的。
虽然天气不好,但是因为之前有报纸报道过这件事,国民关注度很高,大理寺附近的居民还是有打着伞过来的。
剩下的就是太仆寺街的住户,毕竟是自己身边人的事情。
李昭下车的时候看见田家三口也来了,而且恰好走个对面。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田母看着徐长远骂道:“都是你养得好闺女害了我儿子,今日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这可真是无耻到了极限,田娃杀人还成了旁人引诱的了?
徐长远本来丧女就心灰意冷,命他都不想要,冲过去就想打人。
他可是文人啊,文人动手有辱斯文,可见被逼到什么地步。
顾岚青和小鹦鹉知道这是大理寺地界,不能让徐长远出事,于是二人把人抱住了。
田母却来了劲:“怎么样,还想打人啊,女儿害我儿子不够,你还想打我?”
徐长远怒吼一声:“不要拦着我。”
现在放开他,他杀人放火都不好说。
但是为了田母这种人,搭上自己的命和人生就不值得。
李昭冲过去,拎着田母的脖领子,抬手就是两巴掌。
田家人向来都是欺软怕硬,街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李昭厉害。
而且李昭每天都穿的精致,画着好看的妆容,气质清冷让人不可攀附。
这些都成为了李昭的盔甲,田母很怕李昭。
被打了不敢还手,但是面子得要,田母捂着脸道:“你凭什么打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抬手就打人?”
田美娘也走过来,瞪着眼睛看李昭。
李昭道:“你再用言语激怒人,杀了你都没人给你偿命你信不信?
再敢出言不逊,我都懒得打你。”
就是要杀了她?
田母脖子缩了缩。
但是周围围了不少人,面子还是重要。
她道:“我说的是事实,你凭什么打人。”
李昭道:“衙门还没结案呢,什么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儿子杀人,穷凶极恶。
别说珍珍不可能跟她有任何瓜葛。
就你这种老虔婆,看不惯你的人多了,有人杀你吗?
你儿子杀人没得洗,珍珍一个老实姑娘不可能跟他有牵扯,他若是不得到应有的下场,我去告御状都不会平息这件事。”
她这又是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说的周围有人拍手叫好。
徐长远因为有人站在他这边,心理没那么孤单,怒气也发出去一些,终于冷静了。
田父在一旁拉着田母的衣襟:“你少说两句。”
田母实在怕李昭打她,找到了台阶,不服气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往前面走了。
李昭回头看着徐长远道:“放心,公道在人心,大理寺肯定能还珍珍一个公道。”
徐长远擦着眼角道:“不然我死不瞑目。”
很快的大堂的大门开了,有衙役出来,涉案人员全部被衙役召唤进去,等这些人进去后,衙役就把门挡住了,外面人进不去,只能看。
李昭和秦姑姑不算是证人,所以就站在最前面。
身边闹哄哄的,突然有人推她,她回头一看,是两个很瘦的年轻人在往前面挤。
那两个人把她的位置占了,然后激动的讨论着:“站的前一点才能写的清楚。”
“你带笔了吗?可都记好了。”
怎么听怎么像是采风的记者。
李昭暗暗记下来,应该就是模仿她的那一家。
但是不管是谁,挤了她的位置可不行。
李昭拔下头上的簪子,攥成一个尖在外面,卯足了劲往旁边一扎。
她身边的那个男子腰疼了一下立即哎呦一声。
回头见她是女人,愤怒的道:“你干什么?找打啊?”
李昭簪子对准了他:“你可以说让一让,但是不能仗着自己是男人就硬挤我,给我站一边去,不然我扎死你。”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人。
两个男人嘴里骂了句:“又不是你家大炕。”
但还是走了。
李昭和秦姑姑又站回去,秦姑姑道:“太太,下次有这种事您叫奴婢来,咱们还有人呢。”
通常上位者都是话少的,喜欢把事情交给有眼色的下人做。
可是她始终认识不到她是个皇后。
就这草根命了。
李昭笑了笑道:“没事,这样说明我好养活,所以大爷才爱养我啊,多省事。”
提到他们招人稀罕的万岁爷,秦姑姑也笑了:也不知道大爷什么时候回来,别说娘娘,她都有点想念大爷了。
秦姑姑后面的人还没想完,大堂上陆宏从后院出来了。
衙役们喊着“威武……”
语气和语调都是那么的肃杀,又很绵长。
这一段过后,四周鸦雀无声。
陆宏一拍惊堂木:“带嫌犯田娃上堂。”
田娃被带上来,身上有血迹,站在右边的田家一家中立即穿出哭声:“我的儿……”
然后是陆宏重申公堂纪律。
秦姑姑看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