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年纪老,声音深沉有力气,听起来大义凛然。
可是她几句话,就作实了李娘娘诬陷好人,差点逼死恬娘。
杨厚照不喜欢别人说李昭不好,可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李昭善妒,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得帮着阿昭把人打发了,免得这些人坏阿昭的名声。
杨厚照也不敢说找李昭对峙的话,对王老夫人道:“您把人带回去,朕会给你们补偿的好不好?”
王老夫人和恬娘听的心头一亮,心想何聪说皇上好说话,果真如此。
这恬娘心里还有另外一层算计,她要留在杨厚照身边,不要别的补偿,皇上如此好说话,她的请求肯定能实现。
恬娘道:“皇上说补偿,好似民妇要讹诈皇上一样,民妇不敢和李娘娘争夺皇上,民妇只求尽快治好病,好伺候老夫人。”
王老夫人立即道:“你这傻孩子,被人逼成这样还想着我,你的身体最要紧。”
随后看向杨厚照道:“皇上,民妇不求别的,但求恬娘无事,但是别的大夫民妇都信不过,所以恬娘暂时能不能留在皇上身边,等病好了民妇再接回去。”
杨厚照有些不懂了,道:“她是你家姨娘,朕是个男人留在朕身边方便吗?你们可以回去医治,朕让太医这就过去。”
王老夫人道:“可是不知道病情轻重,万一长时间不好呢?总不能每日都来求皇上找太医。”
杨厚照道:“太医可以留在你们园子中,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回来复命。”
王老夫人道:“那怎么行?太医都是伺候皇上的,太太医住在民妇家中,皇上谁来伺候?”
“没关系,不止一个太医。”
“这样也不妥,太医本是给皇上看病,如今还要留在民妇家中,肯定会有抱怨,到时候民妇得罪不起。”
“这是朕的旨意,谁敢抱怨?”
“不然皇上还恬娘一个清白也行。”
总之杨厚照说什么理由,这王老夫人都有正当的理由搪塞,她还是个老人,杨厚照不能骂,但是怎么劝人都不走,这怎么行?
杨厚照怒道:“你们这就是要赖上朕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恬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好说话的皇上,突然间就不松口了?
但是绝对不能让皇上觉得她们是无赖。
恬娘哭道:“皇上也这般看民妇,民妇有苦难言,唯有一死而明志。”
她又要撞柱子,杨厚照看她那盯着柱子的眼睛瞪的溜圆,很怕出人命,喊道:“快快拦阻,不要出事。”
有内侍和下人在旁,很快抱住恬娘,恬娘跪在地上呜呜哭诉:“皇上既然不相信民妇,为什么又不让民妇死?”
杨厚照感觉又回到登基的时候,那帮老头子就是天天这样逼他做事,不然人家就让你打死以保名节,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放软了声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老太太道:“恬娘如此,实在情非得已,不然皇上可叫娘娘出来,咱们对峙一二,也好洗刷恬娘的罪名,不然就请皇上体恤恬娘,让恬娘把病治好。”
杨厚照陷入两难,他的女人什么样他知道,李昭肯定是做过这些事,他不能让皇后给人道歉啊,那就只能把人留下来,留下来又怕阿昭不喜。
杨厚照正犹豫见,隔断处突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是叫本宫出来对质吗?那本宫就来了。”
李昭的身影从隔断处出来,杨厚照立即给她使眼色,怎么还出来了,有他在可保万无一失。
李昭看着那挤眼睛的皇帝就哭笑不得,这人凭什么不让她出来对质?在他心里,她就那么坏,那么无能吗?
李昭旁若无人的走到杨厚照身边坐下。
然后看向下面的恬娘和王老夫人道:“你二人要找本宫对质?说吧,什么事,本宫做了什么事,要把人逼死?”
王老夫人和恬娘得了王太守的吩咐,只跟皇上纠缠就行,皇上好说话,她们没想到李昭会出来,甚至是敢出来,逼死了人,这名声再怎么样都不好吧?她竟然不害怕。
但是人就是这么出来了,怎么办?
王老夫人毕竟年纪大,而且还是院子里的真正主人,脑中灵光一闪,看向杨厚照道:“皇上,此女可有封号?封号都没有就自称本宫,可见其张扬跋扈,宫里的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她能做出逼死人的事就不足为奇。”
杨厚照忍了几忍,碍于李昭的身份,没有告诉王老夫人,李昭就是皇后。
李昭这时道:“王老夫人,本宫自称如何,是否僭越跋扈,自有皇上另案判断,您大可不必费心。
咱们还是说咱们之间的事,本宫到底做了什么事?就逼死了人?”
王老夫人是不会怕一个民女的,哪怕这个女人很有架势。
她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李昭一拍桌子道:“本宫不知道,是你们要诬赖本宫,那么今日就当着许多人的面,把话说清楚,本宫可不担这个污名。”
随后她看向众人:“你们都做个见证,本宫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愿意一命抵一命,若是有人诬陷本宫,本宫也绝对不会饶了她。”
除了王家人之外,宫里人谁不知道这位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向来威严,一声过后,殿里鸦雀无声,实在比皇上发话还管用。
恬娘被这压抑的气氛惊到,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王老太太道是不心虚,她问道:“你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