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心慌慌的王副官看在眼里,赶紧靠近在李小东身边道:“小东先生,恶鬼怕你,我想挨着你,沾沾您的仙气,请先生体谅。”说着说着,他挨得更紧,恨不得跟李小东挤在一张椅子里。
海大师也知道那鬼兵怕他,赶紧死死抱住了他的腿,哭求地道:“大师救我,大师救我,求大师收了鬼兵,别要它再对付我……”
“滚开!”李小东根本就懒得多讲,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个骨碌。
立刻间,鬼兵嗖的跳到他的身上,死死攀附在他的身上,又一口口地咬了起来。
“啊……痛啊……救我啊……”
海大师不顾一切地向李小东的脚下爬,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李小东的近前,鬼兵才会跳走。
正如他料想的那样,鬼兵见他爬到了李小东的脚下,嗖的一声,立刻跳开,附在了墙壁上。
这一回海大师死死的抱紧了李小东的一条腿,任他怎么踹都不肯松手,只是哀哀的哭求。
李小东又多踹了两脚,见这老东西像死狗一样赖在脚下,始终抱住自己的腿,也真没办法了。
“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手,我叫鬼兵宰了你!”李小东指着他,开始跟他讲道理。
海大师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哭道:“求大师开恩,求大师发发慈悲,海云川知错了,云川悔不该不听大师的指教,大师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大师开恩,保我一条狗命。”
“那你先松开手!”李小东又拿了茶壶,作势要砸他的头。
“大师先答应我。”海大师目光哀求地看着他,把他的腿抱得更紧。
“你这样也叫大师?我看你就是个无赖。”李小东气不过了,只好放下了茶壶。
海大师目光祈怜地道:“大师先前说过,只要云川跪下来求你,大师就会饶我一条狗命,大师说话要算数啊。”
李小东无语了一阵,说道:“起来,你紧紧抓住我,我怎么收鬼兵?”
海大师这才松手,急忙爬起,在他脚下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阮振山和王副官看在眼里,不由在心中暗暗惊奇,想海大师名气之大,地位之超然,在政要商贾的心目中早已经敬为神仙,没想到在李小东的面前如此不堪。
李小东负手而立,目光盯着附在墙上的鬼兵,说了几句常人听不懂的巫语。
那鬼兵目光惊恐,身子往后缩了两步,似乎极不情愿般摇了摇头。
李小东面色变冷,说道:“难道一定要我动手,你才肯放过这具身体?”
鬼兵没有任何犹豫,嗖的一下,迅疾窜向屋门,手脚并用,像一头逃窜的野兽,飞快地逃出房间。
只听哎哟哟的惨叫一片片响起,警戒在门外的几十号端槍士兵,被鬼兵冲得七倒八歪,好几人的脖子上都被抓出深深的血口,正在一线线地往外飙血。
一群当兵的留它不住,那只鬼兵凄厉的暤叫一声,飞奔更快,朝明月的方向逃去。
“小东先生,我儿子、我儿子!”几人快步来到门口,阮振山着急地道。
“不要紧,跑得过和尚跑不了庙。”李小东返回房屋,目光盯着角落里的墙壁,凝神思索。
“这、这是什么?”海大师捂住受伤的脖子,睁大了双眼。
他也看见了,木制墙壁上刻下了一个浅浅的螺纹线圈简笔图案,圆纹上下各有两个小圆凸起,类似于某种简陋而古怪的符号。
“海大师,你见多识广,又号称神仙,这都看不出来么?”李小东斜睨着他道。
“我、我好像在古书上见过,但想不起来了……”海大师支支吾吾地道。
王副官忍不住道:“小东先生,小斌少爷中的邪,难道跟这个涂鸦有关?”
李小东道:“王副官,这可不是某某人随手刻画的涂鸦,而是有人用邪咒之术特意刻下的法符,五鬼阴兵术,发兵符。”
海大师马上说道:“对,发兵符。我知道,五鬼阴兵术有五张符,有发兵符、有夺魂符、还有、还有……”他仔细想了一阵,好像想不起来了。
李小东冷眼看着他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应该怎么破?”
“我……”海大师纠结了一阵,讪讪地问道:“能不能用黑狗血?”
李小东道:“猪。”
海大师闭上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阮振山急忙把他扒开,说道:“小东先生,我儿子已经不知所踪,还请先生快想办法,破了这邪咒之术。”
“不着急,你急也急不来,你叫手下的士兵以这间房间为中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九百九十九步的距离之内,找到另外四种咒符,然后在每个咒符之前,摆开桌案,插上香烛,供上一品猪头,记住,猪头必须是刚刚宰杀、带血的猪头。”
阮振山听得是心头一凛,称了声是,然后一挥手,领着王副官一众军兵,亲自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找寻去了。
果不其然,在东方九百步的距离上,众人在一棵枯木上,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刻画符咒。西方也是九百步的距离,在面向中点的一处房屋外墙上,也发现了一处符咒……
众人在每个符咒前都摆开桌案,按照李小东所吩咐,插上香烛,供上带血的猪头。
做好了这些,阮振山、王副官、以及已经包扎了伤口的海大师,一齐前往吊脚楼,把仍在品茶的李小东,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法坛。
李小东施施然地走向法坛,在旁人端来的水盆里净了手,然后令人捧起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