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巡山部的巡天神舟遮蔽住了龙渊微薄的光明,阴影笼罩下,是下人奴仆们惶恐不安的脸,还有那个强自镇定站在最前面,仪表堂堂的长老。
武器被丢在了地上,就连护山大阵也没有升起,田园派的代表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向来者表达了自己不会以武力抵抗的意志。
这识相的举动得到了正面的回报,蓄势待发的合击被收束回去,背生六翼的雷泽神君皱着眉自神舟甲板上飞跃而出,看着龙渊最深处那片坍塌的空间,心中大恨。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曾经软弱的云氏如今竟有如此魄力,只因消息泄露便毅然决然开启虚空漂流。
确定没有危险,山部的精英自神舟中成批飞出,那站在龙崖最前的云家长老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名山部巡察使跺着脑袋踩进地里,失去了最后的体面。
成片哀嚎声中,山部的精英们虎入羊群,一边俘虏一边进行情报收集。
小半个时辰,完成第一轮拷问的山部镇抚来到雷泽神君身边,轻声禀报道:“大人,刚刚属下询问了一遍,这些人都是临时被赶出龙渊小灵界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家臣下人,唯一有些价值的那个老头,也只是负责些外界采买的工作,对于血楼还有没有其他据点和小灵界的去向一概不知。”
说到此处,镇抚遗憾的总结道:“这些人都是云家的弃子,价值十分有限。”
山部的目标是什么,剿灭血楼自然是其中之一,可附带的价值取向中,这些年血楼收集的秘术神通,却也尤为重要。
若能将小灵界也收入王巡囊中,那无疑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眼下只是俘虏了一些价值不大的弃子,却出动了如此大的阵仗,动用了这样多的人情。
此次行动,无疑是失败了,起码这位山部镇抚是这样认为的。
但凝视着坍塌龙渊的雷泽神君却有不同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关键看你将他们放在什么位置。”
“请神君示下。”
镇抚使神色一凛,肃声道。
“看看下面这些人,看出了什么。”
安定荒转过身,指了指如羊羔般被捆绑一起,分区跪下的云家弃子,朝镇抚使淡淡道问道。
“属下看到了麻木。”
“看深点儿。”
“还看到了恐惧。”
“再深点儿。”
“还有...怨恨?”
“是啊,怨恨。”
安定荒道:“明明为了家族牺牲赴死都可以的这些下人奴仆,当发现自己真的被主家抛弃以后,还是会怨恨,而怨恨,便是力量!”
“下属该怎么做?”
镇抚略带兴奋的请示道。
“他们会教你怎么做。”
雷泽神君俯视着那群跪在地上的弃子们,笑笑道:“因为世上最了解血楼和云氏的人,已经在我们面前了。”
……
对大多数人来说,意义这种东西,都是感情赋予的,而感情的建立很多时候,并不是自然的生发,而是有意的经营。
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更是同样,你不动,我不动,渴望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么活该等到天荒地老人家才会知晓。
缄默的爱恋酿不出爱情的甜酒,只有疏离的苦涩,最终化作遗憾的腐臭。
就跟为人处世最浅显的那个道理一样,并非有可能才去尝试,而是先尝试,你才知道有没有可能。
擅长做计划的唐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耐心,每日同吃同住的室友情,便在不知不觉中生发出一些旖旎。
云大小姐每日会给罗老板炖汤,所以两人每日都有一段固定的相处时光。
“话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什么奇怪。”
“在此之前,你都没有见过我的模样,就说喜欢,这难道不奇怪么?”
“...你是不是把我的喜欢看得太肤浅了。我可不是那种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只要心下火热就随意许下诺言的毛头小子啊,我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
正在喝汤的云秀翻了个白眼:“花言巧语,男人觉得最重要的,不就是女人的容貌么。”
“也许吧。”唐罗耸耸肩道:“但我喜欢你,肯定不是因为容貌啊!”
“呵呵。”云秀不动声色的将汤碗放下,笑问道:“你是说我长得不好看?”
“好看,只是跟你其他优秀特质相比,出众的容貌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隐约感受到杀气的罗老板立刻找补,一本正经地夸赞道。
“油嘴滑舌。”
……
朝昌内城,新云端议会
十二位议员齐聚一堂,神色凝重。
桌上有一封刚被拆开不久的信件,上头是龙西联盟之主向朝昌发出的申请。
说是想在陵江口岸新建一处码头,并在朝昌设立一个据点。
若是换做其他豪族世家,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朝昌里头的世家据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龙西联盟并不是这样。
申请书上写得十分清楚,这是龙西联盟的据点,而不是西陵唐氏的据点,这也是众人最是踌躇的地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已经雄踞陵江两岸的龙西联盟下一步发展不是向南就是向北,那位唐志盟主更是图谋甚大,谁也搞不清楚,这所谓的据点究竟是什么图谋,自然不敢轻易应允。
可世间的规则就是如此,人家客客气气的向云端议会表示尊敬递上申请,给出的理由也很是充分,若是驳回便是在与这头盘踞陵江的猛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