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侠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缓缓张开眼睛,直感觉到处十分安静。
大猫已经不知去向,洞口多了一头鹿,以及一些草药根茎,分成两类,一类是可以吃的,另一类想必就是外敷的。
罗侠坐起身,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一觉醒来,身体是愈发的酸痛了,该肿的地方都肿了,浑身青一块紫一块,整个身体已经走样。
罗侠这般一坐起,直疼的龇牙咧嘴。
现在是又痛又饿,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他勉强挣扎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那大猫给他准备的食物旁边。
鹿肉虽好,眼下是不能吃了。他急需要食物果腹,又没有茹毛饮血的习惯,目光自然落在了那些可以吃的根茎上。
“先填填肚子,然后在处理鹿肉!”
罗侠心中念头闪过,抓起两块根茎,约莫认出来是人参,拿在手里,感觉大概有半斤。
他手中掂量掂量,倒是知道人参大补,于是放下一块,换了另外一块根茎,走到洞口看了看,找到个雨水积下的水洼,将之洗了洗,咔嚓咔嚓的狼吞虎咽下去,算是早餐了。
肚子里填了东西,总算好受一些。
罗侠在洞口坐下,捏碎那些草药敷在伤口上,重新包扎好,晒着树荫间洒下的斑驳阳光,过了约莫半小时,感觉整个人缓过来似的,精神一振,舒服不少。
罗余站起身,看向那硕大的雄鹿,想着先剥了,把接下来的食物准备好。
现阶段他身体欠佳,境况不妙,虽说只能是安安静静养伤,但是做一点基本的锻炼还是可以的。
这一夜过去,衣服已经晾干,不过罗侠也没去穿,就一条裤衩,光着身子活动,反正这深山老林的,连只鸟也没有,他也不怕被谁撞见。
想着要处理鹿肉,罗侠才意识到,自己连一把刀都没有。
单靠手去撕,又是剥皮,又是开膛破肚,实在太不像话了。
“既然这里以前有人住,想必应该能找到一点可用的工具吧?!”
罗侠心中念头闪过,不禁看向后面的洞穴,发现深处竟是亮堂堂的,心下有些好奇,打起精神来,朝着深处走去。
白天光线充足,罗侠才发现,这山洞长有八米,就在昨晚他取铁匣子那里,前面不多远,豁然是一个拐弯。
他看到的亮堂堂的光,正是从里面映照出来的。
越是往里面走,那种刀割火燎的感觉就来得越强,最后乃至于十分猛烈。
罗侠咬牙坚持着,速度缓慢,扶着洞壁,一路走到那拐弯处,发现前面豁然开朗。
在面前一条三米多长的洞道之后,豁然是一个巨大的洞窟,上面是敞着的,直通山巅,正有阳光从顶上照下来。
洞窟呈现圆形,同样经过开凿,非常规整,直径约有二十米的样子,地面平整,中间凹陷一块,里面蓄满了昨日暴雨时的雨水,就像一个环形的小湖一样。
阳光下,那水清澈,反射出阳光,照的整座洞窟都亮起来,亦真亦幻,石壁上尽是白亮亮的清澈水光。
在那积水小湖中心,有着一块直径约莫八米的小岛,上面生长着一棵虬枝铁干的老树,树冠张开,向着上面阳光,树枝上稀疏的点缀着一片片嫩绿的叶子,颇有一种禅韵。
在那树下,豁然是一座石头小房子,看上去浑然一体,居然是用整块岩石雕刻而成,墙上砖、窗子、门槛、屋瓦……种种细节非常完善,独具匠心,一共三间,简直和真正的青砖红瓦房一般无二。
房子前面的门口,有座石头拱桥跨过积水,亦是雕刻精美。
“嘶,这是多大的工程?!”
罗侠一眼看去,景象蔚为壮观,心生震撼,不禁感叹道:“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不但是个实干家,还是个艺术家!好厉害!”
当然,在这洞窟中,那刀割火燎的感觉更加恐怖很多。
罗侠勉强承受着,咬了咬牙,朝着那石头房子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罗侠终于走到石头房子前的小桥边,扶着桥头柱石,打眼往里面一看,登时瞳孔一缩,“有人……?!”
他直看到,石头房子的木门是敞开着的,门槛后面,堂屋之中,豁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盘坐在地,一袭黑衣,身披大氅,头戴斗笠,怀中抱着一口刀,因为头是低低垂下,加上有斗笠遮挡,并不能看清面容。
罗余心下大吃一惊,定睛细看去,发现那抱剑之手竟是森森白骨,露出的一点下颌也是白骨,昭示着那人已经死了。
然而罗侠这般定睛一看,蓦然产生一种错觉,恍惚看到屋中那人的大氅忽然飘动了一下,好像有一阵风迎面吹进屋里。
罗侠的双眼登时瞪圆,就看到那人猛地站起,从那屋中走出,纵身一跃之间,怀中之刀已经向前点出。
刀未出鞘,然而那猛地一点,仍然是一种锋芒无匹的态势,激起风声咆哮。
罗侠心下骇然,忍不住眨了下眼睛,下意识的想要避让,发现自己居然完好无损,从原地一跃而起,险险避开那一点。
他来不及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人一出手,已经是招式连环,动作简单,朴实无华,然而个中凶险,就算是金蓉儿的剑也远不能及。
此人简直是宗师一般的人物,掌握到了武学的某种真谛,给人一种大巧不工,化繁为简的明朗之感。
罗侠登时陷入十分狼狈的境地,完全没有一点儿招架之力,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