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情回到房间时,恰好离振天也在。
她将随手房门关好,见他杯中已无水,于是便拿起茶壶帮他倒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嘴里还说着:“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回来又怎么能看到院中的好戏?”
“看得高兴吗?”这话说得好像她自己不是戏中人一样。
慕容情刚要坐下,却被离振天直接拉到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戏都散场了,还管高兴与否吗?”离振天一手搂着她的人,一边喝她倒的茶,“你不觉得我们两个越来越不像仇人了么?”
慕容情也只笑笑,闻着杯中茶的清香:“不像仇人?那像什么?”
“像寻常人家的夫妻。”
离振天一句话说出口,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刚喝下的半口水,差一点呛到自己。她轻咳了几声,缓了一下心情,才敢接着喝水。
离振天也咳嗽了几声,呼吸声有些沉重,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嘴唇已微微发紫。慕容情看得出来,他已时日无多。
桌子上有个木盒子,外观极为平常,离振天将盒子拉到她的手边:“打开它。”
慕容情怀着好奇之心掀开了盒子的盖子。
“原来它一直在你这里!”
惊喜地看到自己最爱的匕首,一瞬间她好像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只想好好地攥着它。它的刀身还是那么透亮,冷冷的银光透露着它噬血的yù_wàng,有了它,慕容情才觉得生命完整了。这江湖之上,每个人的兵器就如同他们的朋友一样,一起出生入死,然后慢慢地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忆寒也是一样,同她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搏杀,她与它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每当处于困境时,它总是可以给她以希望和勇气。可是一年前,无垢山一战,她坠崖失忆,忆寒也下落不明,不曾想原来是被离振天藏起来了。
“它原本就是属于你的,现在还给你。”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样子,离振天也觉得很开心,他喜欢看她这般单纯喜悦的笑容,一直都那么喜欢。
“谢谢!”这句话,是真心的。
离振天轻按了一下盒底,底部的居然翘了起来,这盒子竟然还有一层。
“这个,送给你。”竟赫然是一柄和忆寒几乎一模一样的匕首。
慕容情拿起来仔细地观察着,惊觉:“逝秋!这柄莫非就是逝秋?”
逝秋与忆寒是雌雄一对,慕容情曾寻访多年想要找到逝秋,可是一直都没有它的下落。而现在,两柄匕首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同样精致的刀鞘,同样凌厉的气场,是那么的相配又那么的相斥。
“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慕容情对它简直爱不释手。
“几年前偶然从关外寻得的,当初本想以它为聘,只可惜……”不管曾经的过程如何,如今他终究还是软玉在怀,往事不提也罢。
“其实,忆寒和逝秋和一般的雌雄兵器不同,它们背后没有天长地久的陪伴,有的只是爱而不能相守,注定各自天涯的无奈。”慕容情给他讲起了这兵器背后的故事,“它们原本的主人也曾经彼此深爱过,所以才造出了它们。可是后来却发现他们之间有着世代无法化解的血海深仇,他们无法面对家人更无法面对彼此,只有无奈地选择分开,天各一方,终其一生都活在思念和痛苦之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忆寒和逝秋会在不同的地方被找到的原因。”
自古雌雄宝剑的故事层出不穷,每一段故事的背后都好像藏着一份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爱情,引得后人无限遐想、不停地寻觅。而这一次,却完全不同。
“这么悲伤的故事,你为什么还是一定要找到逝秋?”
“因为它们的故事足够特别,而且……既然它们的主人不能相守,那就让它们好好地在一起吧,总算是弥补了些遗憾。”
“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追寻这些独特的东西,今天也总算了了你的一个心愿了。”离振天又提起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怎么忽然想起送我礼物?还是这么难得的神兵利器。”
“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
“是吗,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庆祝过生辰了,慕容博不会在意这些,她的母亲和兄长也早已离世,她自己慢慢地也忘记了。
他终究还是看着她长大的,很多事情,他一直记在心上,只是这几年,仇恨掩盖了一切,曾经的温暖也早已变得冰冷。
“其实,今天,也是我娘亲的忌日。”想起自己的亲人离振天的眼中就写满了痛苦。
“我……你……”她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开解他。
离振天又咳了几声。
“你,没事吧?”他给了自己久违的喜悦,慕容情心里很是感动,听到他的咳声,也不禁想要问候一下。
“我有没有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他终于放下了她,让她坐回到了凳子上,自己起身打开了窗户,让风吹在他的脸上,好像这样会让他舒服一些。
慕容情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那日我以内力胜了慕容博之后就已有所察觉。其实,我看到轻梦的时候就已经在怀疑,她虽然无法帮你逃脱,却还是可以帮你做些别的事情的。销魂香,呵,呵呵,我竟忘了你用毒的本事了,最后还是输给了你”
“为什么不找我要解药?以你的手段,本该有很多方法让我开口的。”
离振天竟然仰头大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