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相当丰盛,都是无欢和无情最喜欢吃的东西。
无欢看着一桌子的吃食,并不着急下筷,反而在想着刚才蓝溪听闻无情将玉佩送人之后古怪的态度:“看来她不仅了解我,也很了解你。”
“你说谁?蓝溪?”无情不管他,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你不觉得她刚才好像有些不对劲吗?”
无情听他说得这么认真,也放下了筷子:“你察觉到了什么?”
“她似乎对你太过在意了,不然不可能知道你那块玉佩从不轻易离身,更不会问出刚刚那些话。”
“可能她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你会不会太多心了。”
“难道你没听出来,她在恭喜的时候,话中带着刺儿吗?”
无情回忆着刚才院中的场景:“她的眼神,好像是不太对。”
“我觉得,她对你的感情,不一般。”
“她对我?怎么可能,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无情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自己小心就好,她这个人的心思我们已经算是见识过一次了,让人出其不意,不得不防。”谁会想到,她会与轻君联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目的只是为了逼自己的情敌现身。每每想到这点,无欢都觉得心惊。
“蓝远在这个时候忽然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过来,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探视。可如果是报信,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谁知道那个老狐狸在想些什么,我们已经错失了先机,现在只怕什么也打探不出来了。”若能在飘絮到这里的时候就拦住她,或许还可以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搜出些信件,可惜现在,就算有信也应该已经毁掉了,而且有蓝溪为她出头,他们也拿她无可奈何,毕竟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了,这两天我就得赶回去了。”无情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他想回到擎苍重新掌控大局。纵使他的伤势还未痊愈,也不能再等了。
“让若问跟你一起回去,这样我才能放心。”
“若问?他现在心不在焉,只怕不会离开这里。”
正说着,若问刚好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你,你就回来了。”无欢笑得很轻松,只有在他们二人面前,才有能有这片刻的真实。
若问没有坐在桌子旁和他们一起用早膳,而是整个人瘫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吗,说我什么?”
“说你一世英名恐要败在一个情字手上了。”无欢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就知道你没个正经。”自从离开擎苍,若问心中的束缚也渐渐松开了,面对无欢和无情,他已不再有主仆的芥蒂,可以真真正正地以兄弟之礼处之。他与其他人不同,当初虽同样都是属下,可只有他是与无欢一起长大的,一起练功、互相切磋,无情偶尔会指点一二。他们都视他为兄弟,也许是因为对自己出身的自卑,让若问始终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不敢交心。直到再次聚在一起,他们的信任和关照令他不再觉得疏远,可以对他们展露自己的心事、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无情也难得有机会跟他们坐在一起,聊这些儿女私情之事,人也不似在人前那么威严了:“看来你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她故意避开我,我再怎么找都没有用。”玲珑轩、离府、深巷小院、城外花海、各家店铺,若问找遍了每一处轻君可能去的地方,都失望而回。
“女人是很小心眼儿的,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她怎么还愿意见你?”
“你都知道了。”
“是我猜的,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在那么恶劣的天气下,佳人美酒相伴,又看到今晨若问失态的样子,无欢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别告诉我你昨晚是情难自持,我不信。”
“酒里被人下了药。”
“何必拐弯抹角,那个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若问沉默不语。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轻君?”无情并不认识轻君,只是听说过她的芳名,大概是个极具风韵的女子,直到昨天才从无欢口中得知她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事怨不得你,你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我毕竟是个男人,多少还是要负些责任。而且,如果不是我的不忍给了她希望,事情可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如果这时候,我拜托你一件事,你会不会答应。”
“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不必见外。”这是若问第一次从无欢口中听到拜托两个字,可见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我想让你跟大哥回一趟擎苍。”
“我?”
“蓝远异心已起,大哥受了内伤,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无欢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
“怎么不早点让我知道,这城里还能有谁能伤到无情?”他的武功与无情在伯仲之间,无欢在他们二人之上,可他们都不会同无情动手。除此以外,应该不会再有能与之抗衡的人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和她那一战造成的。”
“不可能!”她的身体状况若问很清楚,她没有能力伤到无情,“她能勉强比试已经是奇迹了,那是在用命相搏,她若能造成无情的内伤,自己一定先倒下。”
“不是她,还会是谁?”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以为我听不到吗?”无情已经吃好了,直了直腰,准备回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