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袁欣然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能干这两个字,即有潜在含义,完全可以用字面意思来理解,非常能干,也非常能干。
在私下不谈生意的时候,很有意思的一个女人,有时候会有点飘,大概由于出身比较高,身上没有底层奋斗起来的那种紧张焦灼和得势后对社会的报复心理,也没有什么家国天下的情怀,和她相处,比较舒服,也有乐子,所以上辈子梁一飞那时候明明比她小几岁,却能搞到一起去。
女人的年龄和男人有时候一样,心态很重要,有的人才二十多岁,去已经垂垂老矣,有的人到了四十多,依旧是容光焕发。
漂亮不漂亮这个问题,既然她不是用疑问的语气说出来,梁一飞也不必去回答,呵呵一笑,反过来也问了一句很飘的话。
“你辞职吧,我这边忙不过来,缺人。”
袁欣然这次是真有些意外了。
梁一飞觉得她有意思,她也觉得梁一飞这个老板和她之前预见的,都不太一样,或者可以这么说,和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有那么点不同。
不同,就是有意思。
所以对梁一飞是有一些好感的,也愿意接触。
可是说到底,毕竟不熟。
眼前这种程度的朋友关系,对方第一次吃饭,就提出来让自己下海,现在差不多只是第四次见面,在一块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20个小时,怎么又提出这样的要求,还如此的直接了当?
这是老朋友,而且是关系很亲近的老朋友才会讲的话。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袁欣然不解的问:“我只是一个小公务员,没有经商的经验,下海帮你打工,且不说能帮到你什么,就不怕我反而把事情办砸了?你对我能力的信任从何而来?”
顿了顿,笑道:“真辞职了,到时候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去喝西北风啊?”
梁一飞看着她,认真的说:“我要说,我觉得和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你有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你信不信?”
袁欣然很直接的摇头:“当然不信。”
梁一飞哈哈一笑,说:“既然不信,我也没办法。关键是,你到底愿不愿下海帮忙呢?”
袁欣然想了想,问:“那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又不缺钱。”
“说句不客气的话,说自己不缺钱的人,要么是因为没有见过大钱,要么是没有大钱要花,谁不缺钱?财政部都年年缺钱。”梁一飞说。
“好像也是。”袁欣然琢磨了一下,点点头,继续问:“钱我当然要。除了钱呢?不要搞得那么庸俗嘛。”
“先满足了庸俗的生存需要,在追求高雅的精神需要。所以说,你适合下海经商。”
梁一飞略带揶揄的开了一个玩笑,才说:“我觉得吧,当官不适合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再青春风华,被禁锢在一套一板一眼,说一句话都要思量再三,这样你会老的很快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会和体制一起,变得没有活力。你想成为一个又老又无趣的老女人吗?”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有点扯淡,不过这些淡扯得还蛮有水平。”袁欣然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那行吧,我辞职下海来给你打工。”
这次轮到梁一飞有些意外了,本来这些话,也就是酒后扯淡,她愿意来最好,不愿意来暂时也无所谓,可没想到,三两句话,她就做了决定。
“这么爽快?连需要你做什么都不问?”梁一飞说。
“不管做什么,反正你得养着我。”袁欣然认真的说:“而且你刚才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以前花钱好像是不凶,以后不行了,既然要赚大钱,那首先要养成花大钱得好习惯!要不然,岂不是白白下岗辞职了。”
梁一飞:“……”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袁欣然就来了岚韵湖,拿着一大堆图纸和文件:未来做红牛原液厂的那块地是从国土这边出去的,现在建厂,国土按理说可以不用管了,不过此时地方政府卖地还没什么经验,所以不放心,之后一直在保持关注。
她今天来,是问消防安全检查的事。
跟她聊了一会,梁一飞其实对工地上具体的消防问题也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只能原则上跟她谈谈。
眼看到了中午,她就准备告辞离开,说什么下午局里还有个会,梁一飞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说:“你昨天不是讲辞职过来帮我吗,怎么还在局里开会?”
袁欣然睁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问:“有吗?我说过这样的话?”
梁一飞眼睛睁得比她还大。
见梁一飞一脸惊诧无语的样子,袁欣然呵呵一笑,一副‘虽然很抱歉但是就这样吧’的表情,说:“哦……也许讲过吧,不过昨天酒喝多了嘛。”
梁一飞觉得心脏有点难受,挥了挥手,很无奈的说:“你快点走吧,再说下去我怕会被你搞到心脏病发。”
“我发现你这人不喝酒的时候挺没意思的。”袁欣然把手里的资料朝桌上一丢,说:“你看一看好吧,这些都是消防那边的资料,一个国土的印都没有。”
梁一飞一愣,拿起那些资料翻了几页,还真是,都是消防队送来的,从纸面上看,跟国土资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你这……”
袁欣然一摊手,说:“男人酒喝多了,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可是女人喝多了酒,尽说心里话,这点你都不知道?亏你还是这么大的企业家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