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白老板,这两个姓一出口,坐在沙发上的黄德龙神情立刻就是一变。
但是这个‘变’,并不是被戳穿的把戏之后的紧张和尴尬窘迫,仅仅只是‘十分意外’。
“呵呵,梁总这个话不能这么讲吧。”黄德龙微微坐直了身体,不笑了,认真的说:“我做的这门生意,跟你们可不一样,用一些假名字,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所以吃两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喽?”袁欣然在一边冷笑。
“当然可以。难道你们买东西不需要货比三家?难道有一家谈不成,我就不谈第二家了?”黄德龙说的理直气壮,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以为我是骗子是吧。”
“难道不是?”梁一飞笑了笑,坐在他对面,说:“我刚和德森的宋总在一起吃完饭,不需要我把他叫来对质吧?”
“梁总你这个话逻辑上就不对了。我想问一下,在宋总拒绝我之前,是不是只有他一家?你们是在他拒绝了我之后才入局的,这我不敢说就是我的功劳,但是不能证明我骗他吧?至于你们,今天拍卖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连那个拍卖师第三次落锤用了十几秒时间我都知道,结果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德森就举牌了一次?加了一千万?”黄德龙说。
“呦,这么说还真是我们欠你的喽?”袁欣然见他一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样子,鼻子都气歪了,杏眼圆瞪,说:“德森举牌一次是因为你们做工作了?看来真要把宋老板找来对质一下!”
“袁小姐,做工作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可是实际操作是很复杂的,我们动用了多少关系、影响力,您恐怕想象不到。”
黄德龙把身体坐得笔直,用力的一挥手:“甚至我这么跟你们讲吧,工作做到位,连宋家都未必知道是我们在操作,但是我可以确保,他一定会迫于重重压力,不和你们竞争!这就是我们的能力……”
说着,看了眼垂手站在一边的韩雷,微微冷笑了一声:“没有这点本事,我哪敢张口就要三千万?没点底牌,我也不会一个人来找您要钱。”
“别跟他罗嗦,直接送派出所我找人给他判了!”袁欣然不耐烦的说。
“袁小姐,这里是首都,首都有个好处,就是势力再大的人,都不可能一手遮天,因为这地界,牛逼人物太多了。”黄德龙呵呵一笑,说:“您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把我送进去,无非是过几天我再出来,派出所、看守所我也不是没有进去过。”
袁欣然还准备再说什么,梁一飞挥了挥手,笑呵呵得说:“我们先搞清楚,你到底是黄老板,白老板,还是刘老板,要不然送过去连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啊,刘大强?”
梁一飞最后几个字,拖长了声音,表情戏谑。
可听到这三个字,一直都显得很镇定的‘黄德龙’终于第一次流露出了有些慌张的神色。
不过,这个神色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梁总,厉害啊。”黄德龙,或者说是‘刘大强’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说:“既然你查到了,我也不抵赖,我真名就叫刘大强。换名字呢,也不完全是因为怕露底,这年头不都讲一个人靠衣装嘛,之前那个名字太土了,一听就觉得像锅炉工。不过梁总,您是怎么查到的啊?”
“查也好查,你那辆跑车不算多见,车牌我也记得,找人查了查,是租赁公司的,去租赁公司花了点小钱,就找经办人调出了记录。”
梁一飞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认真的说:“刘老板,你这个纰漏出的也太大太不专业了吧,骗子嘛,也得下点本钱嘛。”
“梁总我再次强调一下,我不是骗子!”刘大强似乎终于恼火了,豁然站起来,说:“这样吧,你要是真不相信,我请示一下,请我们大老总见你一面,这总没的说了吧?”
梁一飞哈哈一笑,“现在想跑,怕是迟了吧?刚才问你话还没说呢,你是要在这里挨揍,还是去派出所?”
说完,也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对韩雷点了点头。
刘大强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了,惊恐说:“你们要干嘛……”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掐在了沙发上。
……
……
“你跟韩雷说一声,别真打出什么毛病来了,这是宾馆,实在不用弄个大箱子抬到郊区去。”
套间外面这一间,袁欣然望着关闭的房间门,有些不太放心的说。
这一次梁一飞难得露出了比较凶残的一面,没有多讲道理摆事实,直接让韩雷在里面动手了。
“你放心,韩雷是专业人士,逼供嘛方法多得是,保证让他只爽不伤。”梁一飞无所谓的拿起了桌上的客房部电话,说:“搞了这么一遭,又有点饿了,我叫送几个菜进来吧。”
“你心还真大?”袁欣然还是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关着门的里面房间,低声说:“万一他背后真有人呢?”
“从查到他租车开始,我就能确定,他背后没什么了不起的强力人物。”梁一飞解释说:“要干这种事,第一是低调,没必要租个那么显眼的宝马,做生意靠的是一个脸面,越是开豪车,信任度越高,但是做他这样水面下的生意恰恰相反,一定要低调;二来嘛,你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如果真的有背后老板,有必要租车嘛,我们这一单他就敢要三千万,买辆能拿出手的奔驰奥迪不是什么大钱吧。”
袁欣然有点不理解,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