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和察哈尔联军赶到城下时,城门已经紧闭,城上站满了手持刀矛的蒙古人,土巴发财心切,命令手下攻城,刚冲到城下就被箭雨、石块打了回去,这家伙再也不敢乱来了,而是怂恿李榆攻城,战利品可以少分些给他,李榆懒得理他了。
“要是有火炮就好了,这种破城根本不堪一击,对方人数不少,掘土攻城伤亡太大,这一仗不好打啦。”马光远感叹道,他手里威力最大的火器就是十杆抬铳,不过这东西对城墙破坏不大。
“不好打就不打,把这一带控制住就行了。”李榆举着千里眼注视着城上。
“这是什么东西,让我也看看。”二妞突然凑过来,伸手就把千里眼抢到手里,马光远吓得浑身一哆嗦。
马光远不知道二妞的身份,但瞧着她与李榆的亲热劲,就知道这个女人惹不起,很恭敬地教二妞怎么使用千里眼,二妞看得高兴,不时发出惊叹声。
“这宝贝好厉害,连人的眼睛眉毛都看得清楚,咦,色尔古伦怎么也在城上,他不要命啦?”
李榆一把抢过千里眼,对着城上找那个倒霉蛋:“是那个穿青衣戴红缨帽的吧,没你说的那么磕碜呀,白白净净挺儒雅个人啊。”
二妞一赌气扭头走了,李榆望着她的背影,对马光远摇头苦笑道:“老婆多了就是麻烦,还是马大哥好,跟马大嫂恩恩爱爱过日子。”
“我告诉你实话吧,我看别人讨小心里也痒得慌,可我是有心无胆啊,我成亲之前被老婆娘家人连哄带骗入了西教,后来才弄明白西教严禁纳妾多娶,不守教规者革除教籍,以后还得下地狱,我还是老实点吧,兄弟,你可用不着学我。”马光远也苦笑着答道。
李榆对攻城没有兴趣,在城外选依山傍水处扎营,留下飞虎营、步军左、右营和铳炮哨一边休整一边监视城中动静,其他各营和察哈尔人则各自在周围扫荡,同时命令费扬武、德浑安和图里琛三个诸申军官各带一哨精骑出营五十里警戒,他不知道大凌河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最担心金军突然杀到。
金军一个没来,乌兰哈达却派人出城来谈判——这帮家伙受不了了,城里不缺人不缺粮,但是就缺水。今年天旱,城里的泉眼出水太少,远远解决不了上万人畜的饮水,必须从城边的小河中取水才勉强够用,可是丰州的铳炮手太坏,闲着没事干非要练手艺,成天围着土城找目标,出城取水的人正好成了活靶子,蒙古人对火器历来惧怕,死了十几个人后,再也没人肯出城了。城里的贵人们害怕了,几个喇嘛给他们出主意,可以和土默特洪巴图鲁谈谈,他和察哈尔汗不一样,与我们无冤无仇,也许能给我们条生路,于是由喇嘛出城牵线搭桥,李榆同意对方来营中谈判,并表示绝对保证谈判代表的人身安全。
对方一下来了十几个贵人,到了营中就使劲喝水,其中一个让李榆见了就脸红,正是倒霉蛋色尔古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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