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自由党声势逼人,公民党感到压力很大,以往喊口号、贴标语的招术都让自由党学去,他们还假惺惺和穷人套近乎,太无耻了!王昉迅速做出应对,组织党员小分队专门帮缺劳力的人家收庄稼,还把农牧司的杨大志等专家请出来,向大家传授种庄稼的秘笈,达布、韩老汉这些老党员也瞧出形势不对,拄着拐棍出来告诉大家,公民党才是老百姓的同路人,自家人的胳膊不能向外扭。

秋役时,局面有所变化,公民党有的是力气,重活累活抢着干,始终冲在劳作队伍的最前面,甚至还多干三天做奉献,大伙都说公民党才是自己人。自由党实在干不动了,这个苦从来没吃过,能偷工减料混过去就不错了,不过他们也不能嘴软,打出横幅标语“你们多干三天活,我们多送三天饭,自由党始终与丰州人一条心”,顺便沾点人气。

练兵场是公民党的天下,丰州年年都搞春操、秋操,平时各百户所还自发组织训练,丰州人对这一套早熟了,列阵攻防玩得有板有眼,自由党那帮商人混在队伍中不但碍事,还出尽洋相,卫所军官只好把他们请出战阵。太丢人了,我们也有办法保卫丰州,自由党一边大声抱怨,一边摸出火铳,自己组成队列训练,噼噼啪啪乱打一阵后,得意地举着火铳大喊大叫,火铳是我们打造的,你们手里的武器也是我们打造的,我们也在保卫丰州。

党徒相斗之际,党首也不会闲着,一边给本党呐喊助威,一边也在到处拉人头,乌兰盯上了宣德铁厂主事李茂、兴和铁厂主事陈十石,这俩人都出自于白塔村,目前无党无派,但手艺好人厚道,几乎肯定能连任议事官,绝不能放过他们,白塔村的老达布亲自出马,首先就把陈十石拉进公民党,但老人家劝说李茂时,却被眼尖的巫浪哈发现,当机立断封李茂为自由党佥事处佥事,连拉带扯把李茂拽进自由党。

两党斗得火星子飞溅,党徒之间少不了相互辱骂、吐口水、撕标语,甚至动手动脚挑衅,毕力格与周愕就因为互相看不顺眼大打出手,巡检司的人惹不起这些大佬,干脆向上面告状。大断事鄂尔泰生怕闹出大事,把两党总理沈守廉、王昉叫到大法司警告,要文斗不能武斗,谁惹出事谁倒霉,不但责任人必须严惩,大统领府还会扣减给该党的指定议事官名额。沈守廉、王昉马上表示绝对不惹事,他们心里明白着呢,丰州不比其他地方,家家户户都有武器,火铳、抬铳也不少见,真要出了事非死人不可——有巡检司盯着,两党大佬也随时提醒,这场闹剧才有惊无险过去。

蛮汉山司令堂,李榆静静地站着,两眼紧盯着墙上的地图,丰州内部的事有两府一院一法司不用他操心,他焦急京畿的战况,秋收刚开始就带赞画军务处坐镇蛮汉山大营——丰州此时更像个纸老虎,放出禁止清军越出直隶的狠话,但实际上财力拮据,兵力也严重不足,新建的步骑、铳炮五协还在整编中,入关作战谈何容易,随着清兵不断推进,李榆觉得头皮发麻。

“清军占领昌平之后,又陆续攻取良乡、顺义、定兴……,目前已经越过保定,似乎有南下的打算,”军报是提塘司知事张世安报来的,清军入关后,他就亲自带人去直隶监视对方动向,马光远念着忍不住大骂起来,“张凤翼、梁廷栋、高起潜三部龟缩一团,尾随清军不敢一战,这算什么事呀,山海关、宣大勤王兵加上京畿驻军绝不下二十万人,跟在三四万清军屁股后面看热闹吗,一群废物!”

“张凤翼、梁廷栋做过兵部尚书可谓知己,高起潜监视关宁锦军务多年可谓知彼,他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官军粮饷不济、士气低迷,扑上去打必定一触即溃,那样京畿情况会更糟,相反保持实力完整,清军就无法在京畿站住脚,迟早会退出关,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我们上去也一样,打仗靠实力,人多没有用。”杜文焕叹了口气说道。

革库里皱着眉头说道:“明清两军实力悬殊,仗打成这样在意料之中,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清军打顺手进了山东或者河南,我们该怎么办?”

李榆使劲地搓搓脸,向特日格问道:“新建五协的整编情况如何?”

“还需要时间,武器、兵源我们不缺,但军官不够用,去年川军马祥麟两口子要人,你大手一挥就把马虎头他们七八十号人放跑了,现在下面人手太紧,一个普通大头兵随便就能当什长、队长,这帮人不加以训导就拉出去打太悬。”特日格摇着头答道。

丰州这次大扩军,特日格死活要带兵,兼任了骑兵前协协统,吉达调任骑兵后协协统,哈达里接任飞虎营营官,侯世杰、周遇吉也如愿以偿升任步兵前协、后协协统,铳炮协一拆为二,丁启明、金国鼎分任左、右协协统,下面的军官、老兵也几乎人人升官,但军官实在不够用,各部之间相互挖军官、老兵的事层出不穷,有些还把官司打到大统领府,李榆只能从各府卫守备所大量调军官补充营兵。目前的丰州军内部有些混乱,赞画军务处认为至少需要一年才能恢复战力,短时间内把营兵拉出去作战很不现实。

李榆从马光远手中接过军报,坐下仔细看了几遍,手指弹着桌案说道:“张世安在军报里还讲,顺德、河间、德州等地有瘟疫爆发,我想给阿济格去封信,劝他知难而退。”

“没用的,阿济格是个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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