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银钞,而不是骏马、生铁。

“大明到处闹钱荒,银钞最有信用,正好可以填补钱荒,银钞局不仅自己要发银钞,银钞行只要信用好,肯拿出白银做担保,也准他们发银钞,大胆一些,大同发展势头强劲,一两白银发五两银钞也不必怕,照样会被市面接受,以银钞收天下之财,所有温饱问题、军费问题都解决了。”吴牲最后说道。

李榆目瞪口呆,这家伙还是读书人吗,怎么赚钱比奸商还狠?云荣却在心里算账,银钞局的存银只有八百万两,壮着胆子发了三千万两银钞,而各银钞行手里却捏着三千多万两银子,这部分白银根本没利用起来,如果按吴牲说的办可以发行两亿银钞,那可就发大财了。

这个人官位高、名声响,不读死书,脑子活能做实务,重用此人可以拉住一大批关内士绅——李榆在心里对吴牲首肯,三人一直谈到黄昏掌灯,李榆简单吃了几口饭,请云荣多陪吴牲在丰州看看,然后告辞回家——归化的李府里还赖着四个清国来的家伙。

清国使者博洛、英俄尔岱、阿什达尔汉、马国柱七月下旬才到归化,据他们说,大清国也在搞改革,皇上整顿了旗务,诏令各旗选出民意代表组成满洲公议大会公举族长、商讨国事,为了最广泛代表八旗群众的利益,从官员到百姓,从主子到阿哈,以及满、汉、蒙、朝鲜各族都要有民意代表,人数也不能少,要有一千来个,代表必须符合热爱大清国、拥护爱新觉罗家领导、遵守大清国律法、从不给官府添乱等条件,时间紧、任务重,六月下旬才开完公议大会,代表们全票通过大清皇帝万世一系同时兼任满洲族长的决议,所以他们上路迟了——外务司知事常书对此大为恼怒,向清国使者指出,你们分明是借用老诸申公议决事的传统,妄想爱新觉罗家世代霸占满洲族长之位,大同满人绝不同意,也要开公议大会公举我们总统为满洲族长。鄂尔泰劝阻了常书,当着清国使者的面说,大同联邦实行同族异俗,不搞小圈子,大清皇帝吃饱了撑的,找来一大堆拍马屁的家伙盖萝卜章,那就随他去吧。

双方见面不愉快,随后的谈判吵得一塌糊涂,清国使者提出四点要求:第一、大同指使察哈尔人进了辽东,杀害三万清国人,必须低头认错,同时赔偿损失,另外,阿巴泰贝勒委托看管的钱财、牲畜也须一并交还;第二、清国同意出兵占领北直隶,但大同也须出兵协助,并且承担所有军费;第三、清国同意将旅顺海外的双岛租借给大同,租金就不收了,算两国合伙做海贸,清国占一半的股份;第四、李榆须认可满洲公议大会决议,接受大清国册封的晋亲王爵位,否则李榆和大同满人一律驱逐出族。

大同谈判代表陈奇瑜、常书、布颜图、额勒做了针锋相对的回应:首先,察哈尔人的行为是自作主张,与大同没有关系,其进入辽东是为了解救受压迫的同族,具有无可指责的正义性,相反清国大肆屠杀察哈尔人,使其部落被迫解散,更应该低头认错、赔偿损失,在分清责任之前,清国所存财物、牲畜暂不归还;其次,是否出兵北直隶是清国自己的事,大同只能保持中立,钱可以借给你们,但必须拿橡木偿还,这笔橡木借款只能用于改善民生;再次,双岛是袁崇焕杀毛文龙的地方,清国是在诅咒我国总统,我们绝不接受,租借地只能是旅顺全部,至于双方如何合伙另行议定;最后,满洲公议大会由于没有大同满人参加,所以决议无效,大清皇帝如果想册封我国总统为晋亲王,他也必须接受我国议事院授予的洪巴图鲁世勋。

双方吵了七八天,实在谈不下去,只好宣布休会,大同方面有耐心——大清皇帝虽然宣布中止双方贸易,但大同在清国境内的走私网已经形成,而新兴的海上走私更猖獗,辽东沿海随处可见大同的走私船,岸上也有人接应,生意比陆路有过之而不及,商人们还不愿意和清国官商打交道呢。

清国使者却等不及了,索性住到归化的李府耍赖,李榆还拿他们没办法——博洛是二妞的弟弟,那是小舅子,英俄尔岱是二妞的异母姐夫,那是连襟,阿什达尔汉更神气,苏泰是他的侄孙女,李榆也得叫声爷爷,马国柱倒是不沾亲带故,但马家是辽东大族,曾经出钱出人抵御金兵,后来明军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才投靠金国,这种人在辽东汉人中影响巨大,谁都得敬重三分。

李榆到了家,鳌拜马上和乌泰、桂图跑去找遏必隆,这家伙最近当了玻璃厂的主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不过苦中有乐,经常能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显摆,很能吸引大家的好奇心。厢房里传来阵阵嬉笑声,李榆不用猜就知道在打麻雀牌,推开门进去一看,乌兰、巫浪哈、二妞、苏泰一桌,小舅子博洛、二姐夫英俄尔岱、大同驻清国通商大使王二顺、清国驻大同通商大使布赛一桌,马光远的老婆马大嫂、茅元仪的小妾杨婉、周遇吉的老婆刘娜仁、王朴的小妾王小六一桌,三桌人正玩得高兴,还有好几个人没资格上牌座,在旁边看热闹。

王二顺是李家的人,去清国当了几年通商大使,两国中止贸易,被人家赶回来,布赛也被大同驱逐,但商会急需懂满文的文案,找个借口又把他留下了。布赛大概想勾搭王小六,王小六去哪他去哪,那女人可是个人精,王朴死后王家人打算把她卖了,她听到风声就跑到归化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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