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提塘出现了,按照清军扔下的公文书信拟出黑名单,四处抓捕归顺清军的在籍官员和地方士绅,这帮家伙落网后坚持声称他们响应南京朝廷协助清军剿寇,这是曲线救国不算叛逆,可惜郑大前不听这套歪理,给他们安顶汉奸帽子送上绞架,还抄家没收财物、土地——清国骨子里厌恶汉人官绅、大同为防后患要打击复辟势力,这帮可怜虫夹在中间注定下场可悲。

四月上,多铎到了睢州誓师讨明,五万清军经颍州进入南直隶,目标直指泗州、扬州,他们的对手是黄得功、刘良佐还有死鬼高杰的百万明军。几乎同时,河南大同军骑五镇李定国部、步十镇马祥麟部、十二镇虎大威部、十四镇田见秀部四万步骑大军南下前往江西——大同、大清形成对南京朝廷的夹击之势。

济宁,运河边军旗招展、战鼓隆隆,即将南下徐州的八旗兵整装待发,左翼分统准塔大步走到总统阿巴泰面前行礼禀告:“王爷,奴才们准备齐整,请下令开拔。”

“年轻人,真羡慕你呀,可惜本王年纪大了不能出征,这份军功就给你了,好好打,像你阿玛扈尔汉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阿巴泰在座椅上挥手说道。

“准塔,你的对手是刘泽清,一员逃将不足挂齿,鳌拜在四川射杀巨寇孙可望,成了我大同军中赫赫有名的战将,你也要加把劲呀,这个送给你了。”大同联邦山东统领王昉微笑着把一枝千里眼塞给准塔——豪格主军山东期间,大同、清国两大势力迅速进入蜜月期,不但生意往来频繁,还联手出兵剿灭济宁的满家洞乱民,豪格走后阿巴泰又来了,双方的关系越加亲密,现在还成了友军,王昉到清军的地盘如同窜门,大事小事都要掺和。

“谢谢王大叔,请您给鳌拜带个话,兄弟们都想他。”准塔兴奋地把千里眼揣进怀里。

“准塔,时间不早了,你该启程了。”右翼分统谭泰阴森森地说了一句,这家伙是多尔衮的死党,调到山东先是监视豪格后又监视阿巴泰,很惹人讨厌。

“混账东西,王爷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王昉立刻怒喝道,吓得谭泰一缩脖子不敢吭气了。

王昉心狠手辣有手腕,曾经悄悄送给谭泰几对青壮男女,谭泰贪心收为家奴,不久之后镶黄旗的多隆便向豪格告发谭泰收留他家逃奴,谭泰气急败坏找来王昉对质,王昉却说与他素无交往,矢口否认送过人口,这下事情闹大了——清国举族入关,原先从直隶、山东掠走的汉民纷纷逃回家乡,八旗中人丢了阿哈心疼得要死,又闹着要回辽东老家,多尔衮为安抚人心重修《逃人法》和《督捕条例》,规定逃奴前两次逃亡交故主鞭一百,第三次逃亡则交官府论死,而包庇、收容逃奴者论绞、籍没家产、眷属流放为奴,谭泰正撞在风头上,如果让豪格再加点料,多尔衮也救不了他。谭泰吓得魂不附体,跪地向豪格求饶,豪格很干脆地说,你自己去求王昉,他饶了你我就饶了你,好在王昉也不想把事闹大,只是叫他以后少管闲事,这件事就这么摆平了,不过他从此见到王昉就怕,监视豪格、阿巴泰的效果大打折扣。

“是该出发了,谭泰,你去送送出征将士。”阿巴泰说道,谭泰不敢多说一句,跟在准塔的屁股后面走了。

“这条多尔衮的恶狗!”阿巴泰看见大军走远,与王昉异口同声骂了一句,然后两人对视笑了笑,阿巴泰咳嗽几声向王昉低声说,“大清兵攻克南京之日即是你我两军开战之时,我没说错吧。”

“老泰山,这得问您女婿,他说开战就开战,”王昉给阿巴泰捶着背,面带微笑回答,“您老别操心那么多事,养好身体最要紧,依兰哈屯在包克图给您修了座泰西小楼,小额鲁也天天念叨您,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

“小王,你越来越会说话了。”阿巴泰呵呵笑起来。

讨明清军还在路上,江西大同军就提前下手了,打起“恢复正朔、诛灭马阮”的旗号夺取安庆——南京朝臣咎由自取,本来有机会拿回江西,却因为妄自尊大一误再误,最终招来大同的打击。

去年六七月长江发大水,沿江各地损失惨重,为防止来年再出现灾情,武昌总督府决定大力兴修水利,百万官民响应号召投入加固大堤、疏通河道、兴建水库之中。工程量太大,从入秋就一直干,不仅花钱如流水,人也累得精疲力尽,汉阳知府惠登相抱病苦干,不幸殉职于长江大堤上。武昌总督府苦于现状,有心像放弃湖南一样放弃江西,李槐派人给袁继咸传话,只要江西各地议会不反对,朝廷随时可以回来,武昌绝不干涉。袁继咸赖在九江不走就是等翻盘机会,兴奋地给南京去信——江西各地议会主要控制在地方士绅和在籍官员手中,如能派得力之人游说,并许诺蠲免税赋,朝廷收复江西之日可待矣。

南京朝廷却对来信不以为然,自古交皇粮国税天经地义,朝廷还急等着钱用呢,蠲免税赋根本不可能,何必屈尊和一帮老百姓讨价还价,这是大同服软了,直接派官进江西就行了,朝臣中还有人出主意,主持江西政务的杨廷麟是清流一党,统兵官曹变蛟又是朝廷旧将,把这两个人拉过来江西唾手可得。于是,南京朝臣异想天开,把被赶出江西的那帮官员又派回江西,同时还派人偷偷摸摸活动杨廷麟、曹变蛟,结果自取其辱——杨廷麟听说南京朝廷派人找他,躲起来不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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