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在淮安大建私舍,豪华僭比王宫,其他黄得功、高杰、刘良佐等亦争相效仿,若非其纵容、庇护岂会如此嚣张,江北甲兵百万却未收复一寸故土,高杰河南剿贼也身死兵退,如此无能之辈岂可再委以重任!”

提到史可法,马士英也火了,徐淮一带的刘泽清部与高杰遗部还有六七十万人,此人不去筹划防范东虏,却跑到南京哭闹,把兵都给你了,西边怎么办?南京怎么办?难道今后让我替你顶罪。

“尔辈东林,尤籍口防江,欲纵武昌贼入犯耶?北兵至,尤可议款,若武昌贼至,汝辈高官,吾君臣独死耳,”马士指着姚思孝怒喝一阵,又对皇帝奏道,“陛下,臣已调刘良佐兵过江南,宁死北,不死逆。”

“陛下,臣弹劾马士英、阮大铖,此二人专权误国、卖官肥私,马士英又以其子马銮为京营总兵,募贵州兵以为私军,阮大铖也昼夜环兵卫其私室,厢房书室中暗为衷甲,此诚欲苟且而虚言忠义。”钱谦益又把阮大铖也扯进来。

马士英大怒,张牙舞爪向钱谦益叫道:“大同拥立伪定王,旋又逼退以窃取正朔,汝等只为党争,却不想献愍太子及悼永王、哀定王之事,武昌贼若得势,南京何人不是叛逆?”

马士英的话没吓住朝臣,一个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南京朝廷急于确立皇统,去年七月便匆匆宣布崇祯帝三子皆死,并追封为献愍太子及悼永王、哀定王,大同一旦得势,朝臣确实都有附逆之罪,但马士英拥立福王在先,第一个挨刀的肯定是他。

吵来吵去还是党争内斗,皇帝很不满地挥手:“也罢,就暂且如此吧,上游急,则赴上游,敌急,则御敌,广昌伯就不要急着过江了,江北人马不宜离汛地过远。”

马士英有些气恼退到一边,皇帝马上和蔼地对他又讲了一句;“马爱卿可给江北督师拟旨:北兵南向,卿速回料理,不必入朝。”

大殿里刚安静一点,大学士王铎又开口了:“陛下,昨日有报,武昌贼迫池州,臣请领兵视师上游以遏武昌重兵,金山一带西至龙潭,兵不满七百,枢臣饰以为数十万,此何时尚以此固宠诳君?时不能持久,武昌重兵顺江而下,吾无类矣,今皇上以兵部印纛授臣,臣勉竭死力西上,以当其势,以报朝廷。”

老家伙想趁机插手兵事,居心叵测呀,马士英理直气壮喝道:“武昌贼不弱于东虏,以四镇将骄兵惰未必可敌,汝不知兵事而妄言统兵,若有失可愿悬首国门?”

“吾死国也,死得其所,总好比犯嫌败于武昌贼。”王铎阴冷地答道。

马士英的历史不清白,最怕有人说他与大同有私,王铎的话含沙射影正戳在痛处,怒不可遏吼道:“胡说八道,武昌既要‘诛灭马阮’,你却说我犯嫌通敌,究竟是何居心?”

“罢了、罢了,今天就议到此吧。”皇帝不耐烦了,从龙椅上起身走出大殿,朝臣见状马上也一哄而散。

马士英回到内阁,把自己关进书房大发雷霆——从去年底开始,南京就很不正常,突然闹出三大案:其一,有个法名“大悲”的和尚自称是逃难的亲王,先说自己是齐王,后又改口是吴王,明显是个骗子,但他声称“潞王施恩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坐正位”之言大有来头,可惜被九卿科道匆匆会审处斩,没机会查出背后主使;其二,一童姓河南女子自称是德昌王(小福王)继妃,此女举止轻浮,毫无贵妇风范,对福王府之事胡说一气,皇帝坚决否认这是他老婆,诸臣也多认为假冒;其三,一名叫王之明的少年窜到南京,自称先帝太子招摇撞骗,市井间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宣召其入宫查验,王铎曾任教东宫三年,马上识破此人是假太子。

三大案很简单,不过是奸人铤而走险骗取富贵,但有人就此大做文章,造谣污蔑皇帝来路不正,是他马士英与阮大铖找人冒充小福王,这简直睁眼说瞎话,福王与潞王等几个藩王一起流落淮安,身边还有太监、宫女多人侍候,外人如何能假冒?何况,当时的小福王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愁下顿,傻子才会冒充这个落难藩王——东林-复社这帮贼子好可恶,不但处处作对,而且满口喷粪、造谣生事,他这个首辅干的有名无实,还得担天下骂名,悔不该听阮大铖的话入南京。

马士英骂完了朝臣,又骂史可法沽名钓誉、百无一用,只会在四镇之间和稀泥,时人送他个绰号“老媒婆”,伸手要去钱粮无数,反而养出一帮骄兵惰将,高杰本为贼寇,其人既死就该趁乱肢解其骨干、收编其精锐,遣散其附从,从此朝廷少一祸患,他却跑到徐州做好人,立高杰遗子为兴平伯世子,高杰外甥李本深为提督,其他高杰亲信胡茂祯为中军、李成栋为徐州总兵,当断不断必为后患,等着瞧吧,那帮狼心狗肺的家伙肯定会反咬一口。

马士英正骂得起劲,一个鬼影子突然闪进书房,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惊叫道:“集之,你不是去太平府督师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才不去呢,离开南京被人暗算了怎么办,在城外转了一圈就回来了,”阮大铖摆摆手,一本正经地对马士英说道,“瑶草,那帮人处处跟我们作对,气焰愈发嚣张,我还是想抓紧办顺案。”

阮大铖一心想搞臭东林-复社为阉党翻案,当了兵部尚书不理兵部的事,却成天泡在都察院、刑部督办顺案,还促使朝廷颁布“北京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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