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王府的时候,李浩成站在原地,看着王府上空纠缠的三道云气,眉头微微皱起。
“有什么不对吗?”走在前面的阿青见李浩成站在原地,有些好奇的回头询问。
李浩成笑了笑,没有声张:“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说完,李浩成跟着阿青进了王府,因为有阿青作保,李浩成倒也没有收到什么为难,轻易就见到的张浩轩。
“道长来的正是时候!”路上见过李浩成实力的张浩轩已经不如过去那般不信鬼神之说,此刻见到李浩成大喜过望,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清楚。
不同于阿青的道听途说,张浩轩的母亲作为王府昔日的千金,算得上王府的自己人,很多事情,那日同行的王府少爷或许会瞒着外人和下人,却不会瞒着张浩轩。
从张浩轩口中得知的信息,同阿青说的相差不大,最大的不同在于,王夫人不是冲撞了鬼神,而是被人威胁。
那日,王夫人祈福完了之后,路上遇到一个庙祝,庙祝见到她就直言她曾经害过过一个婴儿,如今婴灵缠身,他见王夫人有福泽在身,只有王夫人肯捐献黄金三百两,为五通神修饰庙宇,他便可以出手为王夫人消灾解难。
王夫人闻言顿时大怒,先不说她丈夫已经死了,她去哪里害婴儿?就算她丈夫没死,哪家的女主人会承认自己害死过婴儿?王夫人当机呵斥了庙祝,并且称五通神是邪神。
后面的事情和阿青所言基本一样,只是细节上要详细不少,李浩成听了后,有些疑惑道:“人间自有法度,既然是那庙祝威胁,你表弟就没想过请官府的人出手,难不成那五通神还有胆子和朝廷作对?”
“表弟曾经暗中请舅父的故友帮忙,可最近这一段时间,临江县附近,被五通神威胁的人家不是一两个,大伙儿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说到这里张浩然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后来表弟也曾联系过那庙祝,但那庙祝却狮子大开口,说舅母当日辱骂神灵,需要花费五百两黄金,祈求神灵原谅,这一来二去就是八百两黄金,表弟家虽薄有资产,可舅父死后,很多生意都盘了出去,一时半伙还真拿出不八百两黄金。”
就算拿的出来,也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女主人,而花费八百两黄金吧!李浩成暗暗嘀咕了一句。
八百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王府拿的出来,两代积累也要付之东流,在小九州的人看来,为了一个女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是不值得的。这不是小九州对女性的打压,据李浩成所知,小九州的男女身份差距,并没有像明清两朝那样差距巨大,比起天水一朝后期,也要好上不少,只是家族观念很强,在他们看来,面对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的抉择时,个人利益应该让道。
知道了这些信息后,李浩成也没多问为什么不去找些修士解决。
现在这情况,不是五通神和官府的人串联,就是五通神已经成了气候,一般人已经不是祂的对手,否则临江县作为江南大县,周边寺庙道观不少,怎么可能任由一个邪神在自己地盘内为所欲为。
“我可否去看一看王夫人?”李浩成说完,又是加了一句:“没见过本人,我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解决。”
张浩轩想了想,就是带着李浩成去看望自己舅母,因为王夫人这大半个月表现出来的出种种异常,王府下人根本没那胆子靠近王夫人现在居住的阁楼。
哪怕王家少爷特地命人在下面候着,定时有人来看看,也经常有人溜出去,只是定点回来看看,所以张浩轩带着李浩成,一路上都没被人阻拦。不过到了王夫人阁楼前,李浩成突然停了下来,张浩轩心里一紧,刚要上前说话,就是被李浩成拦住,楼的窗户。
那里在众人眼中是空无一物,可在李浩成眼中,窗户上分明有着一滴暗红色的鬼血,在缓缓蠕动,显得非常可怕诡秘。
这暗红色的血迹内纠结着十分浓郁的鬼气,却又不显露在外,一般修士除非专门修行瞳术,否则也很难察觉到这点鬼血。
鬼血标记,这王府的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李浩成笑了笑,抬手虚晃了一下,抹去那点鬼血,跟着张浩轩走上阁楼,阁楼所有透光的地方,都被厚厚的布料遮盖,纵然是白天,里面也是一片昏暗,没有一丝光线。
让张浩轩留在阁楼外,李浩成自己走了进去,有心收敛气息,李浩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哪怕他走到王夫人身边,也没有引起她任何反应。
李浩成伸指点在王夫人的额头上,一点月华浮现,化作一道清静道纹烙印在她额头,随后一股元气从她七窍流入她的身体,一道道银白色的纹路浮现在王夫人身上,缓缓隔绝她身体同外界的联系。
与此同时,临江县外一处金碧辉煌的神庙,庙前鎏金牌匾上写着五通神庙四个大字,当中一位老年的庙祝睁开眼睛,看了看王府方向,然后盯着神像前一个不断抖动的小盒子,就是发出如同夜枭一样阴森难听的冷笑,脸上的褶子不停地抖动,嘴里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道士,也敢来坏五通大圣的好事!既然你要救他,那我偏偏要让她死!”
说完,庙祝猛地跳起来,对着神像一阵叩拜,一时间,阴风四起,一道肉眼难见的昏暗光辉从神像上落下,原本抖动的小盒子开始平稳庙祝就是开口颂念起拗口的咒文,一股股隐晦的邪恶意念从庙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