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殿外,此时只剩下李浩成、阳景霄、澲玄一,其余诸人,包括柳讲师和俞正谊都被澲玄一驱逐出去。
而李浩成和阳景霄的道韵之争,也是陷入白热化阶段。
一边是太阳峰真传弟子,头顶上的三色烈焰,熊熊燃烧,宛如三lún_dà日巡天,层层炽热光辉普照四方。
一边是太阴峰转世之人,周身月华流转,脚下碧波雾气,光辉氤氲流转,朦朦胧胧,虚幻不定,变幻莫测,看不清道不明。
“你只会逃跑吗?”阳景霄气急败坏,从他修道以来,就没有遇到过像李浩成这么难缠的家伙,身法奇特不说,逃遁、隐匿之法还修行的颇为精深,动不动就遁入阴阳夹缝,躲避攻击。
“你怎么不说你比我多修行了一甲子,阴神法相近乎圆满?要我和你硬碰硬,你能要点脸吗?”李浩成冷哼一声,又一次遁入阴阳夹缝之中,避开自阳景霄指尖射出的炽热剑气。
再次显出身形后,抬手回了一道青萍剑气。
青绿的剑气飞出后,在半空中一分为二,一刚一柔,一轻一重,一正一奇,变化无常,生灭不定,阳景霄一时不慎,竟然被一缕残留剑气划破了脸颊。
“混蛋!”阳景霄怒喝一声,顶上三色烈焰在转瞬之间凝为一色,化作一轮血色凝聚的的赤阳,向着李浩成碾压而下。
这是赤阳一脉记载的凶险道术,以天火灭世为核心,将自身精血混同赤阳道韵凝练,化作赤日浩劫碾压而下。
转瞬间,以阳景霄为中心,一圈圈炽热焰光,向四周蔓延,一波高过一波,绽放出泣血一般的红辉!
刚准备遁入阴阳夹缝的李浩成,发现周围充斥着浓郁的气息,哪怕他的本命道术再怎么玄妙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遁入其中,面对阳景霄的攻势,他只能选择硬抗。
站定身形,面对碾压而来的赤色光辉,李浩成并没有选择使用法器,这本就是太阴、太阳两大下院争锋的一件事情,对方既然没有使用法器,自己使用了,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输了一筹,虽然知道这么做很傻,但李浩成还是不得不为之。
左手伸出,五指摊开,五道白光落地,倒卷而上,一亩云光升起,莲花绽放,金灯乍现,光华摇曳间,又有一轮明月高悬其上,一枚枚太**文在月光中沉浮,按照玄妙的轨迹变化,布置成一座大阵,护住自身。
右手掐剑诀,一点月华汇聚于指尖,无数细小的符篆流转,凝聚成一枚细长的银针。
太阴损神针!站在边上的澲玄一面色微变,这是太阴峰出了名的阴狠神通,对阴神法相的伤害极大。
眼前这场景,按照他的推算,等一下李浩成的护身道术会被赤阳道韵破去,身受重伤,而阳景霄也会被损神针打中,阴神法相被破,总的来说李浩成惨胜的概率超过九成。
“只是小辈出言不逊而已,还请两位师弟不要伤了和气!”说着,澲玄一将一只手伸出,五指之上各自有素、青、黑、赤、黄五色火气流转,金木水火土五种符篆在烈焰中幻生幻灭,又同火气交织,一股焚烧天地的道韵升起铺天盖地涌出。
互相角力的李浩成和阳景霄正处于气机交锋最猛烈的时刻,受到外力刺激,不由同时转攻而去。
如血残阳随着阳景霄反手一转,碾压而去,而李浩成指尖也是有一缕银白光辉闪过,悄无声息的射向澲玄一。
“破!”一声轻呵,澲玄一反手一压,掌心自然浮现出一方宝印,宝印上方有一尊朱雀雕像,印身东南西北四面,分别刻着尾火虎、翼火蛇、觜火猴、室火猪,四种火属星宿神兽法相宝篆。
宝印压下,赤阳被镇压一闪而过的朱雀虚影碾压消散,而悄无声息的银色光辉,这是被若有若无的星光锁住。
“太阴损神针!”看着被星光锁住后,显出形体的银色细针,阳景霄大惊失色,他要是被这东西打中,阴神法相没有十几年的修养,是恢复不了的,时候怒视李浩成:“你竟然修行这等阴损道术!”
“哼!”李浩成冷哼一声,嗤笑道:“说的好像你刚才施展的赤阳法门就不阴损一样,赤阳浩劫,如血残阳,我要是真的被打中,不死也得脱成皮,你既然下得了手,我又何必在乎同门情意?”
“你们两个给我少说两句,为了一个小辈的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又是何苦?我看……”
“等一下。”澲玄一还未开口劝解二人,李浩成就是出言打断道:“道兄别给我戴帽子,你会不清楚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如此咄咄逼人?那小辈的言论,我们是放在了心上?”
澲玄一也清楚李浩成这么做的含义,但他没想到李浩成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竟然准备把这事情拿出来说,正准备转移话题,就听李浩成继续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阳景霄纵容弟子,你真以为我太阴峰一脉好欺负不成?其中道兄发挥的作用,大家也是心知肚明,毕竟太阳峰的帮理不帮亲的作风,从上代掌教就有,不是吗?”
“师弟,你太放肆了?”澲玄一面色大变,但李浩成却不管不顾,直言不讳道:“我放肆?那道兄能否告诉我,你的承天印是怎么学来的?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从问道宫里捡来的!”
阳景霄向前一步,呵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确了吗?不就是又有人想要开后门,真以为掌教一脉是你们太阳峰的后花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