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都像是糯米团子做的似的,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他们就像端木纭在信里说得,长得一模一样呢!

岑隐很快给双胞胎都系好了玉佩,正要收手,目光恰好在摇篮里的一个拨浪鼓上划过,怔了怔,立刻就看了出来,这个拨浪鼓是他亲手所制。

他只是一个迟疑,摇篮里的女娃娃突然动了动眼皮,下一瞬,她猛地睁开了眼,那长翘浓密的眼睫毛就像是梳篦一样,轻轻地挠在了岑隐的心口。

莫名地,岑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会吓到小掌珠。

端木纭立刻注意到岑隐的神色有些不对,也朝小掌珠的摇篮看了过来,发现她醒了,就笑了。

“我们掌珠醒了啊。”端木纭把摇篮里的小女婴抱了起来,笑容温柔如水,“岑公子,你运气真好。小掌珠平日里至少要再睡一个时辰才会醒。”

被端木纭抱在怀里的小掌珠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凤眼,好奇地看着岑隐。

“岑公子,你来抱抱掌珠吧。”端木绯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于是乎,端木纭就把小掌珠塞到了岑隐的怀中,还教他该手该怎么放,该怎么抱婴儿。

“……”岑隐的身子僵住了,几乎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慕炎还从不曾看到岑隐这副样子,大笑出声。

这下可好,原本在摇篮里睡得正安稳的逸哥儿也被吵醒了,睁开了与妹妹相似的凤眼。

慕炎看热闹不嫌事大,付也塞给了他义父抱。

岑隐一手抱掌珠,一手抱逸哥儿,完全不敢动了。

端木纭掩嘴笑了笑,终究欢给接了过来。

她动作娴熟地哄着逸哥儿,含笑道:“岑公子,掌珠很乖,很好哄的,你只要这样轻轻拍拍她,再拿个拨浪鼓逗逗她,她就很高兴了。”

岑隐便拿起摇篮里的拨浪鼓,慢慢地晃起了拨浪鼓。

“吧嗒!吧嗒!吧嗒!”

拨浪鼓的两枚弹丸来回拍打着鼓面,发出节奏性的响声。

不止是小掌珠,连她哥哥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兄妹俩“咯咯”笑个不停。

“他们两兄妹都爱笑,妹妹更文静,自己一个人吐泡泡都能玩很久。”

“哥哥的性格比妹妹活泼,但更爱哭,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不难哄。”

“……”

端木纭笑着与岑隐说着双胞胎各自的特点与喜好。

慕炎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气氛和乐融融。

岑隐很快就发现端木纭说得不错,小掌珠太乖了,他只是用拨浪鼓哄了一会儿,她就闭眼睡了。

生怕吵着小掌珠,岑隐停下了手里的拨浪鼓,可是,他才停下,端木纭怀里的逸哥儿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声嘶力竭。

好一番鸡飞狗跳后,逸哥儿就被乳娘抱下去喂奶了,而小掌珠已经从岑隐的怀中回到了摇篮里,安之若素地睡着。

暖亭中又恢复了平静,一个宫女连忙给暖亭中的四位都上了茶,茶香阵阵。

端木绯顺手摇了两下掌珠的摇篮,随口问道:“岑公子,怀州好不好玩?”

端木纭也是好奇地看着岑隐。

岑隐微微一笑,“现在的怀州,你们肯定喜欢,气温正是最舒适的时候,就如这暖亭中一般,百姓只要穿一件单衣,就恰好。”

端木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最怕冷了,冬天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都不爱出门,要是真万不得已出了门,她也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揣上暖呼呼的手炉。

岑隐接着道:“怀州多湖泊,大越城附近的大越湖就是怀州最大的湖泊之一,大越湖浅,不方便坐大船,可以泛小舟或者骑大象在湖面上穿行。”

端木绯与端木纭只在书册上见过大象的图片,还从来不曾见过真的大象,都是听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向往之色。

见姐妹俩听得专注,岑隐就挑一些有趣、新鲜的事又说了一些。

说话间,一个小内侍步履匆匆地来了。他也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慕炎想听的,但还是硬着头皮禀道:“皇上,礼部范尚书求见。”

慕炎心里觉得范培中这人还是那么没有眼力劲,磨磨蹭蹭地走了。

范培中就等在御书房门口,焦躁地来回走动着,简直要疯了。

他是为了册立太子的事来的。

谁会想到皇帝突然就要立太子,明明前几天还按下过折子的啊,而且立就立吧,他非得那么赶,要赶到百岁宴那天立太子。

范培中一见慕炎,就开门见山地把难处说了:“皇上,现在距离百岁宴已经只有短短十天了,册立太子一事非同小可,不如再择吉日……”

要在短短十天内准备好册立太子的事宜,这也难为人……不,为难他们礼部了吧!

慕炎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义正言辞”地说道:“现在国库犹虚,朕这也是为了缩减不必要的开支。”

“……”范培中简直快不知道说什么。

册立太子是不必要的开支?!

要不是他知道帝后情深,几乎以为他们大盛未来的小太子有多不受宠呢!

范培中心里觉得皇帝实在是太胡闹了,定了定神,劝道:“皇上,礼不可废,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须得郑重……”

范培中引经据典地说了一通,希望皇帝能重新考虑太子册封仪式,可惜,任他舌灿莲花,任他说得口干舌燥,终究还是没有说能说过慕炎。

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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