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指挥使能在大乱中驰骋,机灵不是一星半点。这个看似不容易的条件,对他不难。
起身来给楚芊眠叩头:“多谢殿下,这差使臣办得了。”
……
集市还在闹闹哄哄,据说将有好几天。往来客商不缺钱,酒楼上去了一拨又一拨。
孩子们在包间里看热闹。
楚行伍道:“胜哥哥,你可以在这里盖个酒肆,生意真好。”
“才不,没集市的时候哪有生意。”吕胜一口否决。
舅舅和外甥,有时候心连心。上官廷道:“我们可以来吃啊,生意冷清就说一声,我带上舅舅、大华大胜,我们会来的。”
吕胜哈哈两声:“想得美。”
元大胜笑嘻嘻:“父亲,让他们多给钱也是可以的。”
楚行伍、上官廷、樊大华异口同声:“我们挂账!”
樊华大声喝彩:“说的好。”
帘子微起,上官知、楚芊眠进来,就看到大家哈哈,只有吕胜嘟拉着脸。
往桌上看看,满满的菜都没有人动。上官知笑道:“你们怎么不吃?看冷了不好吃。”
“等你们呢。”四个孩子说着抄起筷子,开始大吃大嚼。大狗自带狗盆,已吃个半饱。小狗凑在上官廷脚下不肯走,等着他投食。
包间里坐不下,护卫在外面。楚芊眠叫过刀豆,指指崔妃母子给她看:“不拘哪个护卫,都是没往这里来过的,把他们剩下的鱼虾全买回来。”
刀豆是见过崔妃母子的,眨眨眼出去。
跟楚行伍的岳阴买回来鱼,送回客栈准备下顿饭烧。崔妃母子收拾摊子,也往这酒楼里坐下。
为让崔疾看到,特意坐到一溜包间的外面,上官知、楚芊眠也看的清楚。
见母子请掌柜的帮烹饪自己留下吃的鱼,打两角酒相对呷饮,只看着就觉得滋味儿悠长。如果可以的话,楚芊眠也不想去打扰他们。
对上官知附耳:“交给崔大人就对了,他会处置好。”
……
见过长公主,崔疾吃了定心丸。金得富为说服他,时常岳阳、九江的跑,第二天人不请自到。崔疾安排内宅酒宴,摆两副碗筷,金得富只看着就觉得有出路。
酒过数巡,崔疾带醉问道:“就算你说的对,娘娘和殿下还在这世上,你说怎么找回来?找回来富可敌国了,又能怎样?”
“大人,富可敌国有什么意思?您难道从没听说过,多少人为您鸣不平,人家都是封侯,您有什么?”
崔疾重重叹上一声。
金得富心花怒放。
消息封锁的好,祁敏之死对外宣称由盗贼寻仇所杀。他让追捕,宣称刑部拿贼,把那贼的身份亮出来,和金得富相似,却不是他。
他曾流连过的城里出事情,不是情杀,就是邻居不和失手杀人,稳住他安心留下说服崔疾。
但是数月过去了,他也急。今天有机会,金得富觉得一定是过年在庙里烧的高香起作用。
“大人,人为不已可不行,再说整个崔家在新丰帝眼里何尝不是钉子?您看到南疆王的下场了吗?开国有功,也不过尸骨难寻。人心会变,君王的心更善变。就算不变,大人难保别人不进谗言。到时候不管二殿下在与不在,崔家老小都没有好下场。”
崔疾红着眼睛:“依你说,难道我现在带着全家造反不成?”
“反?谈不上,不过是讨个公道。”金得富舌灿莲花。
崔疾怅然:“殿下不在,说什么都枉然。”
“那就找一个,”
崔疾扭脸瞪眼,似乎没明白。
金得富笑道:“崔家子弟里就没有和二殿下容貌相似的人吗?”
“那娘娘呢?”
“据您家二房的公子说,他姑母与娘娘容貌相仿。”
崔疾心想和自己猜的毫不走样,果然有这一手儿。
这些话只是铺垫,崔疾真正要问的是:“按你算的,这些我能办到,以后呢?谁助我钱和粮?谁给我送人?人、钱、粮,三样不缺,你说话才靠谱。”
金得富干笑:“只要崔大人肯,要什么有什么。”
“不行,你得交个底儿,说十个人给我听听,别深山里老五,密林里老六,说出来谁认得他们。”
金得富沉吟半天,崔疾催了又催,他吐露道:“现岳阳知府苗大人,您看可够份量吗?”
崔疾盯着他:“你认真的?”
“认真。”
崔疾在心里打鼓,这怎么可能?崔家在岳阳,凡是在岳阳为官,大多是国舅的人,用来监视崔家。如果苗大人生变,他有什么理由呢?
他断定金得富搪塞自己,但一阵喜悦上心头。只要有个原因,他可以杀金得富了。
这就约定好:“成,你请他来和我说话,我信你不骗人。”
接下来两个人推杯换盏,喝的痛快说的也痛快。金得富为打动崔大人而痛快,崔大人的痛快……。散席后,就叫来心腹一名:“这小子满嘴生花,要是没有真本事,活该早死!我只给他一夜,传不出去消息,想来殿下也不会怪我。明儿一早,你就把他杀了。”
崔疾这个晚上睡的香甜。
和金得富周旋的最好人选,谁能大得过他呢?还是他自己上,消息最及时,又保护自家人。
第二天早饭后,本城传出杀人案件,金得富让人一箭穿面门,射死在客栈里。
崔疾去见楚芊眠,侃侃解释:“本想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