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去广州饮早茶
“有钱就好,走,我们进去……饮早茶!”
林啸理直气壮地说道,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没钱又不是他的错,人家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顾家不是男人该有的优良品德吗。
“好的,老爷。”
司徒正当然不会笑话他,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这点点滴滴,所以他们的这位总指挥才更可亲,更不那么高冷。
二人当即进了酒楼,店堂里面稀稀拉拉的没几个客人,从衣着看上去都像是有点钱或有点身份的人,正三三两两的坐着慢悠悠地品着香茗聊着天,兵荒马乱的,估计也算是及时行乐吧。
小二很是热情,忙迎上前来,把他俩领到了一处临窗的桌子前,点头哈腰地道:“二位爷,要点什么点心?”
林啸听不懂纯正的粤语,一切开口活都由司徒正应付,这也正是他出门必须带上何守信或司徒正的原因,之一。
“这二楼,不能上?”司徒正看了看楼梯,随口问道。
小二躬身谄笑道:“这位爷,二楼是雅间,一般要中午饮酒才开放,叹早茶的……都在底楼大堂,显得热闹些不是?”
“好吧……来一盅好茶,两碗竹升面,再来一屉干蒸。”
司徒正以前走镖也来过广州多次,对于饮早茶倒是并不陌生。
“好嘞,香茶一盅,点心两件……”
小二卖力地高声吆喝着跑去后厨,世道不好,酒楼生意有点冷清,只要有客人来,他总是显得比掌柜还兴奋。
这个时代的广州有钱人,已经把饮早茶当做吃早饭谈事情的一种方式看待了,他们习惯把饮茶称作“叹茶”,一般的客人来茶楼,都会要上一盅香茶外加两件点心,称之为“叹一盅两件”。
当然,真正的早茶文化,把饮早茶当做谈天说地、打发时间的休闲方式,此时还没有兴起,这个要到清朝咸丰年间才渐渐流行起来。
……
林啸临窗向外而坐,街上的动静都落在他的视野中。
街上各色人等渐渐增多,不过,要么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要么是些面有菜色、行动迟缓的流民,真正在街上闲逛观景的几乎没有。
街道两侧的店铺不少,各种幌子招牌林立,但有好几家都上着门板,不知是尚未开门营业,还是早已吹灯拔蜡卷铺盖走人。
看来,虽说尚可喜把前方战事吃紧的消息捂得紧紧的,还是有好些嗅觉灵敏的商家,都已携家带口悄悄躲到乡下避祸去了,留下的要不就是胆大的,要不就是没什么消息来源的。
除了正规的店铺外,沿街还有许多支着简易棚子的摊贩,有卖山货的,有卖早点的,也有就在脚边放个篮子叫卖蔬菜的,还有几个脚夫,正一脸呆滞地蹲在街口等着活计上门。
有个衣衫破旧,但长得娇小玲珑很水灵的小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手里捧着几束鲜花在路口来回转悠,见人路过就怯生生地叫卖几声。
南国的春天来得早,城外山坡上到处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有钱人家一般都在自己家里养花,穷得连吃饭都发愁的没钱买花,所以,小女孩的花几乎无人问津,可她好像并不怎么着急,一直就在那来来回回的转悠。
……
不多一会,茶点就上来了,竹升面的味道不错,细细的面条爽脆弹牙,韧性十足,汤头大概是猪骨虾子汤,味道鲜美。
饥肠辘辘的林啸吸溜溜几下就把一碗面给吃光了,这几天心事多,一直没好好吃饭,今天总算觉得饿了。
干蒸是猪肉粒混杂鲜虾陷的,厨师的手艺还不错,作料的调味恰到好处,皮薄肉爽,香喷喷的别具风味,这种干蒸在林啸的家乡被称作烧卖,大概是各地都有的普通点心之一。
吃完点心,林啸和司徒正就坐着慢悠悠地品茶,茶是花茶,闻着很香但口感一般,林啸不喜欢这种茶的味道,自小喝惯了家乡的绿茶,别的茶他都有点喝不上瘾。
正在这时,有一群人从东头过来,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店堂。
领头一个华服年轻人一屁股坐在一张桌前,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嚷道:“小二,麻溜的,好酒好菜都给大爷上……”
林啸抬头一看,来人有七八个,领头那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头戴暖帽,脑后拖着一根长而油亮的辫子。
此人一身缎子棉服甚是鲜亮,一张年轻的长脸却苍白得吓人,一对眼睛散淡无神,两片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更是薄得像纸,显示这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他身后的一众跟班年纪也都不大,个个一身黑色紧身短打扮,好几人腰里挎着朴刀,人人拖着一根鼠尾辫,看起来像是家丁。
酒楼小二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了掌柜一眼,这大早上的,来这么一大群瘟神……听口音看打扮,八成是鞑子,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
柜台内的掌柜赶紧走了过来,躬着身笑道:“几位大爷,这大早上的……喝酒吃肉……不太好吧?”
一个紧跟在年轻人身边,年纪稍长的跟班,当即凶神恶煞地嚷道:“说什么呢!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都统大人家的少爷,今儿个屈尊上你这家破店,你还敢啰里吧嗦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呃……小人不敢,不敢。”
掌柜哈着腰连连赔笑,内心却疑惑不已,都统将军家的少爷?怎么一大早上这儿来了……这完全不合常理呀。
“算了,”
那年轻人面无表情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