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然结束,在清理战场之时,张岩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努力的思考了一番之后,他才想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看到这些面孔的,而想起了这些人的身份之后,张岩心中一直以来的怀疑便明白了八分。
之前,虽然张岩心中觉得胜利是肯定会胜利的,但他内心深处却依旧有些想不明白那些草原部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孤军深入炎黄部落的腹地,而且这一路上,行军路线清晰,直奔王都而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偏离,好似对炎黄部落无比了解一样。
现在在看到了这些熟悉的面孔之后,张岩才终于明白,原来并不是这些草原部落心思深沉,一直在深入刺探炎黄部落的情况,而是熟悉炎黄部落情况的人在充当带路党。
终于想通了的张岩,看着后狼那明显是自杀留下的伤口,心中忍不住唏嘘,曾经无比风光,偷袭王族得手,只差一步就能取代对方成为炎黄部落新主宰的华胥氏族,竟然就只剩下了这最后的波纹。
而再归根溯源,也正是他率领小联盟的偷袭,才最终导致了风光无比的华胥氏族最终陷入毁灭。
“由我开始,由我结束。”张岩喃喃自语着,“我这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战斗虽然结束了,但问题却也随之而来。
数千敌人,虽然战死的有上千人,受伤严重在战斗结束后让其解脱的又有近千人,可剩下的依旧有两千多人被俘虏,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成为了各方争论的焦点。
那些氏族被洗劫了,更有不少族人遭难的氏族,心中想的自然是血债血偿,用鲜血来祭奠那些死去的族人。
而更多没有被洗劫过的氏族,则明显不想就这么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俘虏,他们战斗又不是单纯的和那些被洗劫的氏族一样为了报仇,在战胜的情况下,谋取好处不明显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些草原俘虏们虽然个子矮小,还十分的危险,但只要用得好,却也会是最好的劳动力,牛马固然力气大还任劳任怨,没有危险,可牛马又没有人灵活的双手和会学习的头脑,有很多精巧的事情,只有人才能做,例如各种工匠活,例如耕种除草。。。
所以这些草原部落的俘虏们,成为了香饽饽,差不多每个氏族都想要几个俘虏回去充当苦力,这些人固然危险,但只要数量足够少,他们相信对方在自己氏族住地之中也翻不起什么浪头来,
张岩的想法也是如此,奴隶制虽然听起来十分的野蛮落后,但前世学的那些历史却全都清楚明白的告诉着张岩,这是人类发展历史上的必然,无论是埃及还是巴比伦,无论是希腊还是华夏,所有的文明都经历过这一阶段,这是不可避免的必要过程,所以,他也支持这些氏族的想法,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能多一个劳动力,就能产生更大的价值,就能使得一个氏族的生活好上几分,这朴素的道理,任谁都能想通。
所以,在张岩的劝说下,那些遭受了洗劫的氏族话锋一转,开始要求分得更多的俘虏,以求能够弥补他们给自己氏族带来的巨大损失。
于是争吵的方向又变成了利益划分。。。
在反王都氏族联军为了俘虏们的分配而争吵的时候,王都城中的争吵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沉寂,反而有越来越凶的趋势。
观察了整整一天之后,王都氏族们便清楚此时城外的情况,联军主力尽出,剩下的明显只是部分力量。
所以,对接下来该如何做,本就分歧很大的主战派和主和派裂痕就更深了,不过,这一回,双方的立场似乎完全掉了个个。
原本主和的长老们,认为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只要趁着反王都氏族联军分散的时候,主动出击,狠狠的咬上一口,就必然能够取得最大的成果,到时候无论是趁机要求讲和,还是逼退对方,就看能不能让对方伤筋动骨了。
而原本主战的大将们,此时却是无比的谨慎。虽然通过监视,联军在绕过王都之后已经奔着北方而去,再也见不到踪影,原本的大营变得有些空,似乎只要一次猛烈的进攻就能攻破,取得大胜。
但越是如此,大将们心中越是不安,不敢做出决定。
自从被包围之后,王都就成为了孤岛,他们也成为了聋子与瞎子,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在小联盟主力离开的此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以及他们此时究竟在什么地方,这让大将们十分担心这是联军故意设下的陷阱,而还留在大营里的那支联军偏师,明显就是最诱人的诱饵,勾引着他们上钩,只要他们敢打开王都大门,主动前去进攻,那下一刻,埋伏在他们视线之外的联军主力便会露出锋利的獠牙,冲过来撕碎他们的喉咙,撕碎他们最后获胜的希望。
所以,此时最稳妥的办法,无疑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任由对手在外面胡乱蹦跶,我自岿然不动。虽然这样也一定的可能会错失掉最好的机会,但以全部王都氏族的存在为赌注也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还是不敢梭哈,去赌那不到一半的可能性。
于是,原本被大将们安在长老们头上的那些讽刺的称呼,此时便被长老们拿来反扔到了大将们的头上,讥讽他们是胆小鬼,lián zhàn斗的勇气都没有,而大将们则不屑的反击长老们全部都是不懂战争的蠢货,真的听从了长老们的意见,必然会给王都带来灭顶之灾。
手下的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