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色还有些雾蒙蒙的。
王都外,前来参加祭祀仪式的一众氏族营地内就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了,早早爬起来的人们将昨夜收拾好的物品装上大车,准备趁着早上天气还算凉爽的时候出发,赶回自己的氏族住地。
青岩、林阳等十七个昨天答应了神农氏族的条件的氏族队伍,自然也在做着同样的准备,但比起那些将收拾好的物品装上大车后就可以出发的同行,他们却还要再等一等。
夏日的天亮的早,再加上中午时分那热的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所以夏日之时,王都的城门要比春天时提前很早打开,以方便那些城里的商队、农夫、猎人能够趁着清晨的凉爽时间尽可能的早一点完成各自的工作。
这一点,哪怕是华胥氏族掌控了城门之后也未曾改变。因此,在天才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值守一夜的城门守卫们便打着哈欠打开了城门,不久前三两成群聚集到此的各王都氏族农夫们随之一涌而出,奔向城外的田地,开始一天的辛苦劳作。
就在辛勤的农夫们出城不久,一溜装满了麻包的大车便来到了城门前。
“原来是神农氏族的稷建少族长啊,”早就得到了王宫命令的城门官后溪适时的出现,拦住了车队,“不知道稷建少族长这么早离开王都,是要去哪儿啊?”后溪一脸微笑的询问着,手上还时不时的捅一捅大车上的麻包,“这车上装的又是些什么东西啊?”
“呵,”稷建坐在驴车之上看着后溪的小动作,忍不住冷笑出声,毫不客气的回怼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神农氏族要运送东西出城,还要向你们上报了?”
“呵,这稷建少族长就不知道了吧,自从我家大王命我前来守卫这城门开始,大王便给我下了这个命令,但凡有人运送什么东西进出王都,我都要仔细的检查一番,谨防有什么危险的人和东西混进王都,有什么重要的人和东西离开王都。”
“哦,是吗?”稷建跳下驴车,手摸向车上放着的青铜剑,一脸冷冽的看着后溪,“那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想如何检查。”
“稷建,你不要放肆!”看着稷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刀动剑的架势,后溪顿时色变,原本靠近大车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一步,进而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丢人的他,便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吼道,“这是大王的命令,难道你敢违抗大王的命令吗?”
“大王的命令?”稷建一脸不信的看了后溪一眼后,转头向其他神农氏族的人问道,“大王他有下过这个命令吗?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
“从来没有!”
。。。
一群人心领神会,纷纷开口附和起来。
“你看,我们全都没有听说过,”稷建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后溪,一脸审视的说道,“这莫不是你借着大王的名义,自己胡乱编造出来的吧?”稷建像是发现了巨大秘密一般,指着后溪大声的喊道,“好啊,你身为城门官,竟然敢假借大王的名义,胡乱编造大王的命令来收取好处,我一定要面见大王,亲口将你这等卑劣的行为上报,让大王认清你这等小人的真面目!”
“哼!”被冤枉的后溪脸色憋得通红,却有些嘴笨的不知如何反驳,最终只能怒哼一声,决定不和稷建再继续耍嘴皮子,直接命人动手,“够了!你这么胡乱搅扰,肯定是这些麻包里装了危险的物品,来人呢,给我把这些麻包仔细的搜查一遍!”
“我看谁敢!”稷建一声怒喝,将手中的青铜剑指向那些听到后溪命令后靠上来的守卫,跟随他而来的神农氏族战士得到了信号,也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挡在车前,和那些守卫对峙起来。
“大胆稷建,你难道就不怕引来的大王的愤怒吗?!”后溪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色厉内荏的对着稷建威胁道。虽然之前神农氏族这八个氏族一直和华胥三族的关系一直闹得很僵硬,但双方还算克制,可这一次,要是真的因为他的原因,而最终使这种暗中的对峙变成明面上的真刀真枪的话,那无论结果如何,只怕他这个城门官是肯定当到头了。
“哼!”面对后溪的威胁,稷建满脸不屑的反击了回去。“你这般做,难道就不怕引来所有氏族的愤怒吗?”
虽然现在神农氏族等八个氏族暂时处在和华胥三族对抗的下风,但越是情况艰难,他们就越不敢轻易的做出让步。为了防止华胥三族得寸进尺,进一步挤压他们的空间,稷建相信,只要其他七个王都氏族知道他今天的遭遇,定然会选择站在神农氏族一边,反对华胥氏族这个对他们这个有些侵略性的行为的,哪怕这行为真的是后羿命令的!
就在这时,王都城门之外,那十七个焦急的等待着稷建前来与自己汇合的氏族队伍,在等待的有些心急后,终于忍不住跑到城门这里来看看情况了。
“稷建少族长,这是怎么了?”将全部守卫都叫过来和稷建一行人对峙的后溪,直到青雀等人进入城门,一脸担心与奇怪的开口询问,才发现他们的到来。
“呵,”稷建冷笑起来,“怎么了?这你就要问我眼前的这位城门官了!”
“城门官?您为何要拦住稷建少族长啊?他犯了什么罪责了吗?”青雀等人心中不由的更加奇怪起来,颇为不解的看向后溪。在他们看来,稷建不就是运送点粮食出城吗,能有什么罪啊,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