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兵缓缓向后退去,手持长枪的枪盾兵顶了上去。他们站在胸墙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用盾牌形成防线。
马景博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他手持盾牌挡在了最前面。看着面露狰狞的倭人,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盾牌。
“砰砰!”的铳声就没有停过,很多翻越胸墙的倭人足轻被打倒在地。而那些越过胸墙的足轻也失去了冲击的速度,当他们与枪盾兵撞在一起的时候,长兴军的防线仅仅凹陷下一点又恢复了原状。
马景博的正面是一个身穿足具的倭人武士,这个人手持倭刀凶狠地一下又一下地劈砍他手上的盾牌。没砍几下,这人就被一颗铅弹击中,扑倒在他的盾牌上。
马景博手上一沉,盾牌不由自主的向下低了几分。突然一支竹枪从前方直刺过来,马景博一缩脖子。竹枪刺中他的头盔,将他的头盔挑飞出去。i/i
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马景博赶紧用力向外一推盾牌,将上面的尸体甩掉,又把自己藏在盾牌的后面。
“轰!轰!”的爆炸声再次响起,手榴弹在倭人中再次炸开。倭人足轻的攻势为之一滞,原本疯狂进攻的倭人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之前的战斗中,倭人已经吃够了手榴弹的苦头。就是这种能爆炸的东西,每次都会打断他们的攻击节奏。每当他们要冲击海寇的防线时,这种东西总是从天而降。双方一时间在街道上形成了拉锯战,打得难解难分。
洞开的城门处,百十名倭人足轻无聊地东张西望。他们的心早已飞到前方的战场上,那些海寇身上的金银才是他们的最爱。
他们如今只能守在城门看自己的同伴大发横财,心里怎么能没有怨气!i/i
一个足轻不由地抱怨道:“大久他们今天一定能发财,刚才我还听见他在大叫金子。为什么是咱们在这里守城?咱们应该冲进城去,斩杀海寇为主家尽忠!”
另一个也是懒洋洋的说道:“谁让人家的头领武士在大人面前吃香,咱们……”
他还没有说完,一个身材粗壮的武士就走到他们的面前。
“八嘎!滚蛋!”,这个武士一边咒骂,一边抬手给了两个足轻一顿耳光。
被打的足轻赶紧站好,口中“嗨!嗨!”的声音不断。武士打了一会才停下了手,他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两个足轻看了一会才说话:“擅自议论主家是什么罪名你们清楚吧!”
两个被打成猪头的足轻连忙跪在地下,不停地磕头求饶。i/i
但武士不为所动,他的心里也充满了怨气。没有得到发财机会的他,正好拿这两个倒霉蛋出气。
“想要得到原谅,下辈子吧!”就在他伸手要摸向腰间的倭刀之时。从城门两侧的黑暗中冲出一队人马,他们并不说话,径直冲向城门。
高野上一冲在最前方。与面前的敌人相遇时,口中爆喝一声:“杀!”
闪亮的倭刀向对面的武士当头劈下,那个武士挥动倭刀格挡。高野的倭刀轻易地就劈断了敌人手上的武器,倭刀的去势不减,正中敌人的头顶。
锋利的倭刀将敌人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全身都是。浑身浴血的高野收回倭刀仔细查看,上面完好无损依旧是寒光闪闪。
“哈哈!”高野大笑一声,挥动倭刀大喝一声“杀!”。敢死大队的士兵蜂蛹而上,门口那百十名把守城门的倭人足轻很快就被他们斩杀一空。i/i
李贞用倭刀拄着地面大口的喘气,刚才那名足轻的一枪正中自己的胸口。要不是自己的胸甲坚硬,很可能已经被对方一枪穿心。
高野走到李贞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行!没有被吓得不敢上前。你小子刚才要是有一丝的犹豫,此刻就是人头落地。记住敢死大队的人没有活下去一说,每战都要有必死的决心!”
“是!”李贞右手捶胸,干脆地答道。
“发信号吧!”高野说完就留下百人关闭城门守在这里,他也是带着剩余的人马消失在城外的黑暗中。
夜空中的星星被下方人马的喊杀声震的睡不着,它们拼命地眨着眼睛显示自己的存在。
一支响箭出现在天空,“砰!”的一声炸出绚丽的色彩。双方交战的人马不由自主的抬头向天看去,松仓修介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i/i
突然街道两侧的防御上出现许多人影,不少的倭人足轻指着当上的人影大叫:“房上有人!注意房顶!”
很快他们就叫不出来,许多被点燃的布包从天而降落到倭人的队伍中。就在倭人叫声声中,布包纷纷炸开,每个布包都清空方圆一丈的地方。
一时间街道上爆炸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倭人们更是被吓得血肉横飞,很多人临死前都飞上天,看到下面硝烟弥漫的街道。
松仓修介看到布包丢下的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海寇是故意放他们进城。又一步一步地把他的人马引到街道上,数千人拥挤在街道上被一顿乱炸,又能有几人活下来?
“撤退!快撤退!”此刻的松仓修介悔恨交加,自己为什么要趟大将军继承人这滩浑水。
如今自己不但没能拿下长崎,还打光了手上精锐的力量。日后那什么去抗衡其他的大名,自己日后的下场定然凄惨无比。
他带着队伍最后当的几百人向城门那里撤退,如今的他已经不管街道上足轻们的死活。
自己能逃出长崎城才是真的,就在他跑向城门的时候,前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