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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匡贤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茶几上,出声说道:“志远,你现在最大顾虑是涟州市长黄东来插手这事,他作为一市之长,是你的直接领导,你无力与之对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县长和市长之间看似只相差了两级,实则之间的差距无异于天壤之别,许多官场中人穷其一辈子,也无法从县长升为市长。凌志远要想和黄东来叫板无异于那鸡蛋碰石头,他正是充分意识到了这点,才举棋不定的。
“舅舅,你说的没错,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应对这事呢?”凌志远一脸郁闷的说道。
“作为一市之长,黄东来本不该插手祁山的事。现在他选择了插手,你也不用慌乱,找人来对付他就是了。”何匡贤说话之时,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官场中最为讲究的便是平衡,就拿祁山的事情来说。张大山在祁山一家独大,这是市里不愿看到的情况,在此情况下,就算凌志远不过去任县长,县委副书记吕长河也绝没有机会更进一步。
吕长河是张大山的人,如果让他升任县长的话,岂不意味着祁山完全由张书记说了算了,那样的话,你置市领导于何地呢?
黄东来作为一市之长,来自他的压力,本不需要凌志远去应对,直接请请市委书记邱云天出手即可。
凌志远听到这话后,回过神来了,压低声音说道:“舅舅,您的意思是请邱书记出手?”
“你本就是邱云天的人,黄东来出手之后,他完全可以如实向邱书记汇报,这也是组织程序。”何匡贤不动声色的说道。
凌志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心的说道:“我事先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总觉这事请邱书记出手不太合适,现在听您这么一说,反倒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了,呵呵!”
“我之前便让你从这事当中跳出来,你还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何匡贤笑着说道。
凌志远听后,伸手轻挠了两下头,出声说道:“舅舅,我现在可彻底明白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行了,你还给我头上戴高帽子呀,改天将这话说给邱书记听去!”何匡贤笑着说道。
凌志远遇事能积极思考、主动请教,这些都是年轻人身上难得的优点,何匡贤见后,非常开心。
“我这可是发自肺腑的话,绝不是给你戴高帽子。”凌志远出声争辩道。
“行了,这事你在找邱书记谈之前,一定要好好想一下。”何匡贤一脸正色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搞,就搞出点动静来,不给某些人藏着掖着的机会。”
何匡贤的意思非常明确,这事的影响比较大,要么不做,既然做了一定要做到位,绝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好的,舅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以后,我好好思考一下,然后再请您指点。”凌志远沉声说道,“确定没问题之后,我再去找邱书记汇报。”
凌志远充分认识到这事的严重性,既然决定出手,便要确保万无一失。
何匡贤见凌志远明白他的意思了,便没再多说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以凌志远的官场智慧,他无需多说,只要稍加点拨即可。
“第一个问题就说到这儿,其他问题呢?”何匡贤出声说道。
凌志远听到这话后,当即将大佛寺的相关情况向何匡贤做了介绍。
大佛寺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凌志远,他既想将其拆除掉,重建休闲度假山庄,又怕因此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将自己陷进去。正因为此,凌志远才有几分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凌志远将云塘乡的水产当成拉动祁山经济发展的一个抓手,但还得给其找另一个抓手,休闲度假山庄非常契合,但却有亟待解决的问题,那便是大佛寺。
为了这事,凌志远可谓搅尽了脑汁,但却始终没想出一个良策来,这让他很是郁闷。
至于石头产业是祁山的支柱产业,要想让其健康有序的发展必须先将石材管理公司、采石厂等问题解决掉,不能急在一时。
听完凌志远的介绍之后,何匡贤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有针对性的一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以便彻底了解大佛寺的相关情况。
凌志远不敢怠慢,何匡贤怎么问,他便怎么答,将相关问题说的一清二楚。
何匡贤伸手端着茶杯仰躺在沙发上,蹙着眉头认真思索了起来。
凌志远见此状况后,并未开口,他知道何匡贤需要安静的好好思考一下这问题,此时,不宜出声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何匡贤将茶杯轻放在茶几上,两眼直视着凌志远,出声问道:“志远,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该如何处理大佛寺,如果专心搞休闲度假山庄,就该将其拆除掉,但那样一来的话,方方面面都有可能带来影响,反倒于事无补。”
凌志远听后,郑重的点头说道:“是的,舅舅,这正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大佛山海拔不高,风景非常优美,在哪儿搞休闲度假山庄的话,一定没问题。”
何匡贤对于凌志远的眼光是非常信任的,既然他说没问题,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常状况,现在问题的焦点便集中在了大佛寺如何处理的问题上。
大佛寺在修建之时是作为县里的重点工程来抓的,现在如果将其拆除掉,无异于打了所有县领导的脸,这可谓是官场中的大忌。
何匡贤听到凌志远的描述之后,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也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