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文才满脸不情愿地跟九叔上了山。
这一次要替任老太爷寻找一块好地,九叔也无法马虎,任家好歹也是当地有名望的大户,除非他不想在当地混了,不然真不好得罪对方。
两人翻山越岭,跑了几乎一天,眼看下午都过去一半了,文才气喘吁吁,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师傅,你到底要找块怎样的山地啊?”
九叔手持罗兰,口中念念有词,在当前的山坡来回走了好几遍后,选定了一块地方站定。
他从文才身上拿下一根尺杖,蹲在地上边量边道:“大富大贵之地,总要龙真穴的。也就是廉贞发祖,辞楼下殿,开帐起伏,忽大忽小。穿帐过峡,曲曲活动。中心出脉,到头一节,尖圆方正,穴星特起。龙砂虎砂,重重环抱。外山外水,层层护卫……”
“我不明白!”九叔还没说完,文才就抓耳挠腮一脸发懵地打断道:“太复杂了。”
九叔冷哼一声,说道:“你师傅我英明神武,可你这脑袋,实在是不开窍。”
文才毫不羞愧,马上接口道:“不是我这徒弟蠢笨,又怎会显出师傅你的英明神武啊。”
九叔气笑了,摇头不已,懒得再跟文才多说。
文才擦着汗,两腿已经跑得酸软,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继续问道:“师傅你到底有没找到刚才说的那种大富大贵的山地啊?”
九叔叹了口气,摇头道:“那种地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找上一辈子都未必能找到。”
“什么!”文才哭丧着脸,说道:“那我们今天岂不是白跑了?”
“也不至于。”九叔笑道:“那种地就算找到了,也肯定是留着给自己百年之后用啊,任老太爷嘛……”
他站了起来,手中杖尺往地面一插道:“喏,就定这里了,虽然比不上蜻蜓点水,但也还算将就,能应付任老爷了。”
文才一听高兴得立马跃起,他根本就不关心这块地是什么名堂,只盼着赶紧回去。
九叔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等回到义庄的时候已近黄昏了,秋生一人守在义庄,见他们回来后,收拾收拾就要回去。
而文才累得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却见九叔换了身新衣服还要出门,他忍不住问到:“师傅你还要去哪里?”
“去镇上找任老爷,把事情定下来,明天赶紧把任老太爷重新下葬了。”
“去任家?”文才眼睛一亮,想到了任婷婷,瞬间精神焕发,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边向房间跑一边喊道:“师傅你等等我,我也去。”
“你也去?那谁来守义庄啊。”
“让秋生多守一会!”
“说好的公平竞争,别想耍花样啊。”秋生也对任婷婷有想法,当然不肯留守,于是对九叔道:“师傅,那任老太爷要变僵尸的话昨晚就变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啊,没人看着也不会有问题的。”
九叔想了想也是,昨晚一夜都没出问题,想来任老太爷是彻底被墨斗网锁死,变不出什么来了。
等文才换了衣服回来后,三人一起出了门,赶去了镇子。
…………
天色渐渐黑暗。
九叔和文才还没回义庄。
停尸间内。
任老太爷的那副棺材“格格”的开始升高,接着重重落下,然后再次升高落下,反复了几次之后,突然“轰”的一声爆碎开来。
棺材内的任老太爷直挺挺地一弹而起,两手伸直,低吼一声,跳到了地面上。
他的面色已变成了黑紫,连上肌肉由原本的丰满变成了干扁,褶皱成一团团,显得极其狰狞恐怖。
另外他的指甲已经长达半尺,月亮的光辉从屋外透射进来,他忍不住大口吞吸,嘴巴张开间,就有一股股白烟冒出。
“咩~!”
义庄内的院子里还放养了一些家禽家畜,这时正好就有两只黑色的羊羔在门外吃草。
任老太爷鼻子嗅了嗅,忍不住颤抖一下,然后身形微转,向着小黑羊跃去。
他虽然没有思想,但多少还有点灵性,本能地渴望鲜血,知道那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对自身进化有帮助。
很快,黑羊的惨叫声响起,血液被吸干,尸体被抛在了地上。
而饱饮鲜血的任老太爷却仿佛发生了一丝蜕变,原本紫中带黑的身体彻底变成了浅紫色,他几步就跳到了围墙边,纵身一跃跳出了义庄。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
九叔带着文才终于回来。
九叔看起来依然是精神奕奕,而文才却是满脸疲倦,他不住地打着哈欠,边走边道:“今天真是要命,总算回到家了,我要去睡觉了。”
“等等!”九叔这时却忽然皱眉,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叫住他道:“先去看看棺材,好像有什么不对。”
“你自己去看下不就好了。”
文才多走几步都不愿意了。
九叔喝到:“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
“好吧,我去。”文才无可奈何地移步转向停尸间。
九叔看着,摇摇头,开始准备洗脸洗脚。
而文才却只是从停尸间门口象征性地走了一下,连进都没进去,就远远喊道:“很好!一切都没问题!”
“那便好。”九叔高声回应了一句,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
夜已深。
许靖早早地来到了任家院内,躲在了一处黑暗无人经过的角落,静立不动地等待着任老太爷到来。
此时任府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