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中抽身而出,权泽曜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翻了下身,在沙发上侧睡着,之后又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却感觉沙发睡着有些难受。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窝在沙发上实在有些难为他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有让管家帮他准备客房。
愣愣地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他起身,抱起枕头和毛毯饷孀摺
刚拉开门,他的脚步就有些迟疑起来。
他想回卧室,可是今晚他与顾纯情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顾纯情现在对他应该还有抵触心理……
在书房门口呆呆地站了几分钟,他又折回书房,将枕头和毛毯放在沙发上,重新躺下去。
勉勉强强睡着,翌日一早他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微凉的风透过窗吹进来,窗帘被风吹得徐徐翻飞。
他隐隐觉得有些冷。
书房内的灯开了一宿。
身上的毯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他就这样晾在沙发上整整一个晚上。
他有些疲惫地坐起来,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在沙发上坐着缓了会神,他才伸手将地上的毯子拉起来盖在身上,然后又躺回沙发。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睁开眼睛,管家正猫着腰看着他,恭恭敬敬地轻声说道:“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该起床了。”
“知道了。”
他有点不耐烦。
“少爷,现在已经九点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提醒,边说话,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一听说现在已经九点钟,权泽曜的面色立刻沉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睡到这么晚,而且还是被别人叫醒的。
他凝着眉一把将身上的毯子掀开,直接起了身。
“让司机备车。”
管家的神色略显慌张,却是连连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去。”
权泽曜大步走出书房,直奔卧室。
今天早上,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会议定在早上九点进行,显然他已经迟到。
他来不及吃早餐了,打算回房间洗漱一下,换完衣服就赶去公司。
然而,他刚到门口,正要伸手去抓门把手,门就开了。
开门的人是顾纯情。
两人的视线对撞上,顾纯情愣了下,下意识地抬腕去看手表。
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权泽曜不会在家。
“你怎么没去……”
‘公司’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权泽曜就侧身从她身旁走过,径直进了屋。
他直奔卫生间方向去了。
顾纯情看着他走进去,重重地将门摔上,心脏不由地跟着那声关门声巨烈地颤抖了一下。
权泽曜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昨夜与权泽曜的对话。
她感觉权泽曜问她的那些问题,全部围绕着一个中心,那就是——她想方设法得到了他,成为了权太太。
他认为她瘦身是为了他,认为她整容是为了他,认为她照顾权智是为了得到权智的认可,从而成为权太太。
在权泽曜看来,她的所有行为,都是卑鄙的。
她想变得更好,她要变得更好,这全是因为权泽曜,却不是为了权泽曜。
愣了几秒神,她轻轻将门关上,直接下楼去了餐厅。
早餐早已经准备好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就见权泽曜快步下楼,但权泽曜没往餐厅这边来,而是直接出了门。
她诧异地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匆忙离去,看到目送权泽曜走后才折回屋里的管家,她忍不住问了句:“他不吃早餐吗?”
“很明显,少爷来不及吃早餐了。”
“他今天一直睡到现在?”
管家一边往餐厅方向走,一边点头回应:“的确是这样,我也很吃惊。”
“他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
“书房。”
顾纯情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吃完饭,她回到二楼,经过书房时,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佣人还没来得及打扫这里,沙发上此刻还扔着权泽曜昨晚用过的枕头和毛毯。
明明权泽曜可以回卧室的床上睡,可他偏偏要睡在这里。
他到底是有多嫌弃她……
盯着沙发上的枕头和毛毯,顾纯情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
用了好一会儿平复心绪,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有关权泽曜的任何事了。
回房间拿了包,她赶往公司。
其实今天她也有点晚了,平时九点钟的时候,她已经在曜星集团的培训部接受新人的训练,但是由于昨晚上胡思乱想,她后半夜才勉强睡着,因此就醒得有些晚。
为了能够尽快赶到,她打了一辆出租车。
抵达时,恰好是九点半。
她晚到了整整半个小时,本以为会被皮特训斥一顿,谁知皮特一看见她就兴冲冲地走到她面前说:“纯情啊!你的好运来了。”
“好运?”
“就是昨天我提过的那个广告啊!上面已经决定让你来拍了。”
“那挺好的。”
顾纯情的反应不大,她很平静。
“你不高兴吗?”皮特瞪大眼睛,很震惊地看着她,她笑笑,“当然高兴。”
“可我怎么从你脸上看不到高兴两个字?”
“有吗?”
顾纯情听到这个消息确实一点都不吃惊,因为昨天晚上在火锅店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