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夜幕降临,很多人都睡去了。
走私,都是在下半夜的。
上半夜的时间自己安排,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不离开这座仓库,加特是真睡不着,只能强行让自己闭上了眼睛养养神,毕竟下半夜干的是体力活。
由于没有睡觉,加特的注意力比较集中,一个隐约的狼嚎声,传进了他的耳里。
加特敢肯定,他没有听错,海边有狼叫,实在是太奇怪了。
加特睁开眼睛,却发现旁边的豪柯也把眼睛睁开了。
刚才他还打呼噜呢?怎么就醒了。
豪柯眼睛大,可瞳孔小,所以显得眼白特别多,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很渗人。
“糟了,竟然是狼人。”
狼人,黑暗种族之一,残忍好杀嗜血成性,哪里有他们哪里就没有好事。
加特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
“豪柯大叔,你确定吗?”
“你当我这么大岁数是白活的,你听这声断断续续,如果是狼的话,会是一个大长音,只有狼人才会这么叫,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了。”
狼嚎声越来越近,一看就知道是向着他们这边来的,因为在这周围,没有第二家仓库,如果只是想靠岸,其他地方可比这里好多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
豪柯慢慢闭上了眼睛,“你说呢?”
声音中透露了很多无奈,这是弱者的悲哀,加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可笑。
是啊!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向上天祈祷,将要来的人会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没过一会,仓库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声音很响,夹杂着很多断裂的声音,这是要把门踢碎呀!
这一脚要是踹在人的身上,那人估计就活不成了。
“都起来,你们这帮懒鬼。”
外面有很多人影,人手一个火把,加特真就不明白了,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呢?
仓库里的很多人,都是被吓醒了,所以显得有点慌乱。
外面的人冲了进来,一顿拳打脚踢,把人赶了出去。
加特尽量躲避,还是被打了好几下,那鼻血就往嘴里流啊!别说还挺咸的。
岸边停靠着三艘单桅帆船,上面都遍布刀痕斧痕,还有很多修补的痕迹,看起来就快散架了,但没有人敢小瞧它。
因为这三艘船,都弥漫着一股浓重血腥味,随着海风向四周飘散,这种味道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它不只是腥,不只是臭,还很刺鼻,加特已经开始胃里反酸水了。
一个让加特眼熟的大胖子走了过来,白天的时候就是他带人发的面包。
“你们进入船仓搬箱子,记得轻拿轻放,磕了碰了你们死都赔不起。”
整艘单轨帆船一片漆黑,只有船仓处有些许亮光,所以很好找,来都来了还吃了人家的东西,想后悔也晚了。
众人分成三队硬着头皮,踏上了帆船。
越是接近船仓,血腥味反而慢慢的减少了,凭空出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
像是大漠里的绿洲,给人无限的生机,尤其是对鼻子而言,那简直就是解放。
刚才一点都不通,现在都通了。
进入船仓之后,就彻底闻不见丝毫血腥味了,香味是从堆积的箱子中散发出来的。
这些箱子码得很整齐,相互之间没有丝毫空隙,中间的过道也很狭窄,正好是箱子的宽度。
这就让人难办了,这样的船仓环境,众人根本就活动不开。
耽误了不少时间,外面的人可不会理解这些,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
加特不由的想问,弱小是错吗?
这些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加特,弱小就是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长长的箱子扛在肩头,让人庆幸的是,这些箱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箱子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满。
随着身体的摆动,还能听见箱内发出的磕碰声,像是玻璃琉璃之类的物件。
怪不得让人轻拿轻放了,估计动作一大,里面的东西就碎了。
这么多人,搬三艘船的货物,硬是用了两三个小时,实在是施展不开,不过好在是搬完了。
临近海边,太阳升得早,远处天空与海面的交界处,呈现微微的红色。
那一抹红色,代表着朝阳,代表着希望。
加特伸了一个懒腰,怎么说都过去了一天,在这个陌生而又不友好的世界。
嘎嘣嘎嘣的声音,从加特的后背传了出来,可加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加特向后摸了一下,还是没有感觉,加特一时间有点惶恐。
借着初升的日光,加特看见一个难民从他身边走过,他的后肩应该是被箱子的边角磨破了,可他还是在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
加特上前,拍了一下他的伤口,“伙计,你不疼吗?”
“你谁啊?别碰我。”
“对不起...”
现在加特敢肯定,在他们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失去了一些触觉。
加特走向了豪柯,这是加特目前为止唯一认识的老江湖。
“豪柯大叔,你有没有发现...?”
“不想死的,闭嘴。”
随着豪柯此话一出,加特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地了,豪柯发现了而且他知道的更多,加特现在就怕什么都不知道。
箱子搬完了,众人也就没事了,管事的也很痛快,发放牛角面包,让加特等人离开。
加特心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