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老夫人还没开口,莫盼依倒是冷冷道:“赔礼道歉无所谓,但我儿子的婚事,不用她来定!”
这下,宗政老夫人也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了,怒气冲冲道:“大郎,你看!你看她嚣张的态度!我是晟儿嫡亲祖母,难道还不能给他定门亲事?”
越国公现在也忍不住道:“母亲,你要给晟儿定亲可以,可姚家小姐确实不行。”
“凭什么姚家不行?堂堂魏其侯府哪里配不上了?你们别忘了,天大地大娘舅最大,你们要忘本不成!”
宗政老夫人听见儿子也反对,忘了装昏厥,中气十足的骂道。
越国公也生气了,直言道:“母亲,儿子姓宗政,不是姓姚。越国公府屹立至今,也不是靠魏其侯府。”
宗政老夫人看说不过,儿子媳妇都不同意,干脆放声大哭:“老国公,你怎么就走得那样早!丢下我老婆子讨人嫌……。”
其实,一刻钟以前,宗政晟就回了越国公府。
伏矢看世子爷回来,赶紧将打听到的消息,禀给世子爷:“世子爷,老夫人给您定了亲,是魏其侯府姚小姐。国公夫人不乐意,正在福寿堂吵呢!”
宗政晟原本想马上去福寿堂,听到这里不对劲:“母亲和祖母在吵架?”
“回世子爷,是的,据说吵得很厉害。”
伏矢一脸八卦,全写着:世子爷快问我,快问我!
宗政晟停下脚步,笑骂道:“母亲忍了祖母十多年,今儿怎么会吵起来?伏矢,这姚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伏矢绘声绘色,将姚明秀如何当众想剥云七小姐衣裳,然后被忠武伯打上门去。后来又在淮阳侯府出丑,被送到家庙几年的事,一一道来。
当听见姚明秀胆大妄为,敢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去剥小丫头衣裳,就已经很是不悦,恼怒暗生。
又听到她还利用祖母,在淮阳侯府为难小丫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如此品德败坏,惹是生非的女子,祖母竟然想许配给自己?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难怪小丫头说,昨夜共处之事说出来,她就只能死了。原来祖母真的是给自己定了姚明秀,以她和小丫头的过节,还真只有一死了之。
“走,去福寿堂!”
宗政晟赶到福寿堂时,宗政老夫人还在哭闹不休,一会儿哭老国公,一会儿哭女儿皇后娘娘给她做主。
“祖母不用再哭了!”
宗政晟站在门口,沉声一说话,全福寿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晟儿!你让母亲想死了!你祖母要你父亲休了我,母亲只有你了!”
莫盼依看见朝思暮想的儿子,扑过来就是嚎啕大哭,把越国公凉在旁边,好生尴尬。
“盼依,你说什么呢?我几时说要休了你?也不怕孩子笑话。”
宗政晟环住母亲,转而看向已经止住哭嚎的祖母,定定道:“孙儿敢问祖母,母亲犯了七出那一出?要休妻这样严重?就算归义侯府无人,她还有我这个儿子呢!”
不知为何,宗政老夫人看见现在高大威武、器宇轩昂的孙子,竟然有点怵得慌。
她勉强笑道:“晟儿,祖母为你定了亲事,你母亲忤逆不孝……。”
“如果定的是姚明秀,恕孙儿也要忤逆不孝!”
宗政老夫人还没说完,宗政晟就强硬打断道。
此言一出,宗政老夫人差点真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颤巍巍指着宗政晟。
“我是你嫡亲祖母,百事孝为先,为你定门亲事都不可以吗?”
宗政晟朗声道:“天地君亲师!孙儿的婚事,皇上已经说过,非他赐婚皆不着数。难道祖母要抗旨?”
这下,宗政老夫人如同被掐住了喉咙,抗旨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虽然皇上是女婿,可这个女婿随时可以换了她这个丈母娘,她不敢摆丈母娘的谱。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魏其侯夫人长叹一口气,完了,完了!亲事泡汤了,也不知道女儿能不能承受得住。
半响,福寿堂里鸦雀无声。
回过神来的越国公赶紧道:“母亲,你看,这是皇上的旨意,儿子也不敢不从。要是你实在喜欢姚小姐,还有老四、老五他们。”
宗政老夫人不敢对宗政晟出气,只好骂儿子:“堂堂魏其侯家嫡小姐,也是个庶子敢肖想的?”
莫盼依冷冷道:“母亲别忘了,宗政吴娶的也是武安侯府嫡女!”
宗政陇看母亲神色又变,赶紧打圆场道:“今日是母亲长孙的大喜之日,眼看就要出门接新娘了,还是散了吧,散了吧。”
“祖母,那孙儿和母亲先行告退。”
宗政晟对父亲和二叔、二婶略微点头,转身就带着母亲走出福寿堂。看都没看一眼,旁边的魏其侯夫人。
越国公府的闹剧,暂且告了一段落,而武安侯府的闹剧,才刚刚开场。
等越国公府来花轿,将袁静雯接走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好门口。秦家三夫子带着五十亲卫,就已经杀到门前。
武安侯和夫人,还站在门口,看秦家父子来势汹汹,赶紧大叫:“快关门,快关门!”
忠武伯秦成武大手一挥,手下的亲卫就如同猛虎下山,冲进武安侯府就开始砸东西,拆房子。
而他们父子三人,则将武安侯夫妇逼到影壁围在中间。
武安侯夫妇还不知道云初净已经脱险,强自镇定着说道:“忠武伯这样不说缘由,打上我侯府,不怕本侯禀明皇上,治你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