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看向云老夫人,今天自己的眼药已经上了,要是这个便宜祖母还不撑腰。就这样让自己磕头敬茶,那说明这世道孝字大过天,继母也是母亲,那自己就得另寻出路了。
还好,云老夫人对叶氏的不满已到极致,阻止道:“且慢。小七,你回来还没给你母亲磕头吧?琥珀,去把先三夫人的灵位请过来,让七小姐给她母亲先磕头敬茶。”
“是,老夫人。”
琥珀略感惊讶,不过还是快步吩咐绿樱去办。
在场的女眷,神色各不同,小的几个都等着看好戏。林氏不经意的抽了抽眼角,看来,母亲是要当着小辈的面,敲打叶氏了。
叶氏则脸色不快,心想母亲一口一个先三夫人,还让那死丫头给她死鬼娘磕头,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瘆得慌。
“哎呀,母亲何必麻烦?让小七给我磕个头,敬杯茶就完了的,没必要那么正式。”
云老夫人握住云初净的手,似笑非笑的说:“叶氏,这不是麻烦,是规矩。”
在叶氏惊愕的眼神中,云老夫人慢条斯理继续说道:“当年你进门本来该先给秦氏磕头敬茶的,可想着你年纪小,心存敬意就好,就没那么正式。现在当着孩子,你也该做个表率,把磕头敬茶补上吧?”
云初净低着头面无表情,心里快要笑疯了,这古时候老夫人就是后宅的天啊!收拾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这叶氏怕是要好好长记性了!
林氏微微惊讶,没想到母亲出手这么狠,几个小姐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个个做端庄状。
叶氏听云老夫人这样一说,如被雷劈,脸色僵硬不敢相信的嚷道:“母亲!我都进门七年了,生了一儿两女,还要让我给秦氏牌位磕头敬茶?”
“你就是生了十个儿子,也要磕头敬茶的,否则你还不算进门全了礼。难道你在家时,你嫡母没教过你吗?”
云老夫人可不给叶氏留脸,就冲小七回来后,叶氏做的事,就够恶心人了!再不好好刹刹她威风,她怕是要把云家的脸丢尽了!
叶氏大恨,她是庶女出身,母亲只是嫡母的陪嫁丫头,只是家里女儿少,才从小在嫡母面前长大。
可嫡母有一个女儿,哪里会悉心教导她?当年要不是嫡姐已定亲,家里又没有其他适龄女儿,这门亲事怎么会轮到她?
再加上进门后,相公英俊文雅又有官职在身,自己又争气生了一儿两女。眼看着相公马上进吏部做京官,就是嫡母和嫡姐现在也要讨好她三分,没想到母亲居然这样落她的颜面,打她的脸!
都是云初净这个死丫头害的!要不是她回来,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叶氏不由得,狠狠剜了云初净一眼。
云初净感受到了叶氏火辣辣的眼神,低头微微勾了勾唇角。最好叶氏以后,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有她好受的!
萱瑞堂的气氛,陡然僵硬起来,直到绿樱把秦氏的牌位端进来,才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云老夫人看叶氏还不甘不愿,也没有强求,只对云初净说:“小七,去,给你母亲磕头敬茶。”
“是,祖母。”
云初净乖巧的跟在琥珀后面,来到秦氏牌位前,跟着琥珀的动作,跪下磕了三个头。又将敬了的茶,轻倒在地上,然后才又站了起来。
林氏知道叶氏脸皮薄,好面子,看她犟着不肯来磕头,只好向云老夫人道:“母亲,不如让我带珍儿她们几个小的先回去?也好让弟妹和小七,好好熟悉熟悉。”
云老夫人冷“哼”一声,还是不愿意给叶氏留面子,只道:“着什么急?不是还没认亲吗?叶氏,你磕是不磕?”
叶氏僵坐在椅子上,恼羞成怒低头不语。
林氏无奈,只好又劝说叶氏道:“弟妹,这续弦给原配磕头敬茶是规矩。就是当今皇后娘娘,每逢年祭之时,不也要向元皇后,执妾礼磕头敬茶吗?”
叶氏内心挣扎了一会,看林氏说皇后也是个继室,也要如此,方觉得脸面上好过一点。
这才讪笑着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儿媳还是全个礼,给小七做个表率。”
说着来到秦氏牌位前,磕了三个头,举手敬茶道:“姐姐请喝茶。”
然后将茶倒在地上,坐回椅子上,等着云初净磕头敬茶。
琥珀见三夫人已经行过礼,领着云初净来到叶氏面前,半蹲行了一礼,然后准备敬茶。
叶氏看云初净只是半蹲一福,不由得大怒:“不是该跪下磕头行大礼吗?怎么只是福礼?”
琥珀不卑不亢回道:“三夫人,按规矩,先夫人的嫡长女,向继母行礼,只用行后辈礼。”
叶氏顿时被噎住,这些嫡母并没有教过啊?可自己向那短命鬼磕了头,这死丫头却只是半蹲福礼,吃亏大了!
云初净心中暗爽,没想到便宜祖母这样给力。那这样看来,嫡长女的地位蛮高,这继母对自己的钳制能力,就小得多了。
随后,琥珀又带云初净,向二夫人和几个堂姐行过平礼,方才领她来到旁边椅子上坐下。
云老夫人看叶氏垂头丧气,也不打算再逼得很了,还是慢慢调教。
转而又想起一事道:“明日,你们都随我去宝光寺上香。”
“母亲,非年非节去宝光寺还什么愿?宝儿和晶儿她们也要去吗?母亲,我还想明儿带她们回娘家一趟。”
叶氏一听急了,很快就要进京,那以后离娘家就远了,再想回娘家一趟不容易。再说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