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阁老沉着脸道:“母亲,怕是小七的事情麻烦了。”
云文斌现在是御史,他也知道云初净这事牵连甚广,也很担心:“皇上点的是韩正、铁奎和韩阁老三堂会审,这对我们很不利。”
最担心云初净的,是云文善,本来云初净和宗政晟定亲之后,说不定将来还能做个承恩公。可现在女儿身陷囹圄,能不能平安脱身还不知道。
“母亲,小王爷有没有说如何是好?世子爷还没有信到吗?”
看三个儿子都焦虑不安,原本坐立不安的云老夫人却静下心来。
“小七是无辜的,就算有人证和物证,也证明不了她杀人。老大,以前皇上对小七另眼相待,这次皇上一点指示也没有吗?”
云阁老叹口气:“母亲,我昨日曾就在御书房,想求皇上恩典。可皇上说他不会插手此事,按律判处则是。”
“皇上难道不相信小七?”
云老夫人最担心就是圣心所向,还好云阁老马上回答道:“那倒不是。小七一案错漏百出,不可能骗到皇上。”
云文善焦虑道:“那皇上怎么不为小七主持公道?小七可是世子爷的未婚妻。”
“三弟,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插手这案子?皇上让三堂会审,又不公开宣判也算是在保护小七。我只担心小七在沼狱住了几日,将来有人抨击她。”
云阁老清楚,要是不是皇上赐婚,那越国公府肯定要退婚,何况小七牵涉到的案子,死的还是越国公府嫡小姐。
云御史摆手道:“抨击又如何?就是越国公府退亲也无所谓。小七不愁嫁,小王爷这次一直鞍前马后,比世子爷强多了。”
云文善一想,也的确如此,万一宗政晟退亲,看端木桓的样子,也会求娶小七。
云老夫人叹口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看明日会审结果。”
“母亲放心,依我来看韩正定然会不偏不倚。至于铁奎,他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为难小七。只有韩阁老,怕是会对小七不利。”
云阁老的担心,云老夫人却看得更透彻:“老大,你们不用担心。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审判过重。无论以后是谁擎天,他都中意过小七,就凭这点,他们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云阁老三兄弟也觉得很有道理,大家这才稍微放心。
等儿子们回去后,云老夫人才低声对赖嬷嬷说:“你看,是不是宗政晟已经弃了小七?要不然这么多天,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赖嬷嬷想到沼狱里简陋的石室,心里也为七小姐难过。七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老夫人,依奴婢看,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要是武威侯能向皇上进言,那七小姐也不会一直呆在沼狱。”
赖嬷嬷的话,云老夫人也深以为然,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无能为力。只是以往看宗政晟对小七那么上心,难道就因为死的是他堂妹,所以他就袖手旁观?
不过云老夫人还是吩咐道:“你再去趟沼狱,带点吃用的东西过去,让厨房熬碗冰糖雪梨燕窝,一起给小七送去。”
“是,老夫人。”
当东西送到沼狱,赖嬷嬷只看见云初净和木晓,好奇道:“木落呢?她怎么没有在?”
木落是回天龙卫打听消息去了,不过云初净不会告诉赖嬷嬷,只道:“韩大人让她去问话,应该一会就能回来。”
赖嬷嬷也没有多问,带上云初净换的衣服就退了出去。
木落等到入夜才回来,还带了两个婆子,抬了一桶热水。指挥着婆子把浴桶抬进牢房,放在屏风之后,这才让婆子退下。
云初净看见热水,欣喜不已:“木落,你怎么弄来热水的?”
“花银子呗!小姐快先沐浴,我还带了澡豆。”
说实话,也幸好是沼狱里阴暗潮湿,所以并不热,否则这么几天不沐浴,还真的是人都臭了。
沐浴洗头过后,云初净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下来。木晓和木落赶紧用帕子帮她擦拭头发,真怕没有烘干头发的熏炉,小姐会受凉。
一身轻松过后,云初净很快就入睡,木晓看木落这才沉下脸,知道可能明日小姐会有麻烦。
为了不惊动云初净,两人在一旁角落里比划。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木落比着手势回答“不知道,不过师父说我无论听到什么,只用陪在小姐身边就好。”
“为什么?”
“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准?你明日也要和我一样,千万不要插手小姐的事,我相信皇上不会要小姐死。”
“嗯,听你的。”
在木晓心里,也觉得皇上不会眼看着小姐死,如果没有皇上默许,小姐也不会在沼狱里过得这样自在。
等云初净一觉醒来,看了看简陋的白纱帐,她这才想起这不是云府,而是沼狱。
“木落,帮我梳个简单的头发吧。今日之后,要不能出去,要不怕就不能住这么好的沼狱了。”
看云初净忐忑不安,木落心里也难受,强笑道:“小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有没有事不是你我说了算,幕后之人不会放过我的。希望能证据不足延后审理,而不是秋后问斩。”
看云初净神色自若,却说得这样悲观,木晓心里也难受,忍不住道:“小姐,要是这次我们能出去,你还是考虑小王爷吧,世子爷靠不住。”
“木晓,说这些没有意思,快来帮我打理一下。”
等云初净换好衣服,梳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