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过来时,云老夫人正和两个媳妇商量得热火朝天。
“祖母。”
云老夫人抬头一笑,把有点扭捏的云初净拉到旁边椅子上坐下。
“小七,你已经知道了吧?婚期就定在十月二十二日,你也来参详一下,看看嫁妆还差了些什么?”
云初净难得害羞道:“一切听凭祖母安排。”
“你这丫头,滑头得很。这时间可过得真快,记得你刚回来时,还那么小一个,现在转眼之间就要出阁。”
云老夫人念叨着,难免有点伤感,也后悔没有早点接云初净回来,让她在山沟沟里呆了那么多年。
冯氏也有感而发:“是啊,小七来京城时还那么小,现在就成了世子妃。”
“祖母,大伯娘,二婶,不管小七嫁给了谁,永远都是云家的女儿。”
不得不说现在云初净的嘴甜得很,逗得其他人高兴不已,也很是欣慰。现在云初净可是云家女儿中,嫁得最好的一个,说不定还有母仪天下的一天。
她能眷恋娘家,是云家之福。
言归正传,云老夫人还是要和云初净讨论一下,嫁妆的相关事宜。
“小七,婚期距今只有三个月,你既要准备芷兰书院结业考试,还要筹备及笄礼和绣嫁衣和过门礼等,怕时间来不及。你可能要取舍一下。”
云初净稍加思索,很快笑道:“芷兰书院的结业考试,我就不参加了。这样专心筹备婚礼和及笄礼,应该差不多。”
“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月满则亏,水满则盈,当年你可是满分入学,何必再满分结业,弄个锦上添花。再说,你可是嫁得如意郎君,也要给其她小姐留点筹码。”
云老夫人的意思,也是云初净所想。
现在她不需要结业魁首来证明自己,或者要凭这个名声谋划一门好亲事,何不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那祖母,我明日就去书院交代清楚,回来就专心筹备婚礼。”
云老夫人想了一下,还是反对道:“小七,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门,让你大嫂跑一趟,你专心备嫁就是。”
云初净想到自己上街,的确容易惹麻烦,不出门是最好的办法,也就笑着点头同意。
然后,大家开始讨论嫁妆,以及压箱底的银子多少。
云老夫人率先表态道:“原本越国公府准备的是三十六台聘礼,后来世子爷嫌单薄又添了十二台,现在是四十八台。按理我们这样的人家,陪送加倍就该是九十六台。不过小七嫁的是越国公世子,又是武威侯,我这个做祖母的,从我嫁妆里再添十二台,凑个一百零八台。”
冯氏不甘落后,笑着大方道:“小七的嫁妆,聘礼全陪送回去,我们公中也才添四十八台。我和弟妹都是按最好的办,铺子庄子都完全够体面,这压箱银嘛,我和老爷添一万两银子。”
林氏也表示,二房也添一万两。
云初净心中感动,急忙推辞:“大伯母和二婶的心意,我都心领了。依我看嫁妆那四十八台,等添妆那日过后再定也不迟,多出来的就做压箱银吧?”
云老夫人一拍手,笑道:“是哦,我都老糊涂了。小七添妆那日,怕宫里还有赏赐,是能凑几台,多出来的就做压箱银。”
不过冯氏和林氏,都非常坚决的要表示一份心意,实在推辞不过,云初净也只好领了这份情。
云府里大家商量得融洽不已,可淮阳侯府就糟心多了。
汪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一掷,不悦道:“婚期定了十月二十二?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汪夭梅也是苦涩不已,有点羡慕又无奈道:“这是皇上急着抱孙子,让钦天监看的日子,我也没有办法。母亲,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汪老夫人十分不悦,原本想着用汪婧芳和宗政昱的婚事,把云初净和宗政晟的推迟。迟则易生变,可以随时找机会毁了这门亲。
可现在婚期定得这样急,云初净肯定足不出户,那怎么有机会破坏?
汪夭梅小心翼翼道:“母亲,就是昱儿和芳儿的婚事。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汪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心经,这才把焦躁压下去,平静道:“那两条路?”
“一是赶在十月二十二之前成亲,也算长幼有序。要不,就等到明年五月,听说有个极好的日子。”
汪夭梅就是回来和母亲,还有哥哥嫂嫂商量,依她的意思当然是越早越好,昱儿可比宗政晟还要大一点。
汪老夫人沉吟片刻,最终道:“既然如此,就定在九月成婚。一定要赶在云初净之前进门,早点拉拢你婆婆,到时候才能以长嫂的身份,压云初净一头。”
“多谢母亲!只是那样可就委屈了芳儿。”
汪夭梅心中石头落地,笑得十分温婉。
汪老夫人有点烦躁,转头对夏嬷嬷道:“你去请夫人和小姐过来,我有要事商议。”
夏嬷嬷领命而去,不一会淮阳侯夫人和汪婧芳一起过来,看见汪夭梅在,都清楚怕是来商议婚事的。
“芳儿见过姑姑。”
汪婧芳端庄一福,汪夭梅忙一把拉起她,笑着道:“芳儿,再过不久怕就是要改口喽!从小看你长大,一直遗憾不知道会花落谁家,没想到便宜了昱儿。你放心,姑姑一定待你比珊儿还亲!”
汪婧芳垂头做娇羞状,心里却把汪夭梅骂得狗血淋头,什么不好比,偏把她和那个短命鬼比!
淮阳侯夫人也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