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伯外的议论声越演越烈,很快就传入各高门大户。
而皇宫里刚散朝,秦邦季就穿着一身御林军副指挥使官服,当众拦住了晋亲伯。
“小侄见过崔伯爷。”
“秦副指挥使?”
秦邦季一身戎装,看着气宇轩扬,气度不凡。崔伯爷想着两家并无深交,可秦邦业如此姿态,实在是有点疑惑。
“崔伯爷抬爱,唤我邦季就好,也可以唤我秦二。”
秦邦季表现得越谦逊,崔伯爷就越纳闷,忙拦住秦邦季行礼的手,陪笑道:“秦公子何出此言?是有什么事吗?”
“是,小侄的确有事相求,想请崔伯爷割爱。”
秦邦季说得大声,路过旁边的官员,纷纷驻足。
晋亲伯一头雾水,无奈笑道:“只要老夫有的,秦公子但说无妨。”
秦邦季将腰,又弯下三分,诚恳道:“听说崔伯爷女儿,是今年芷兰书院结业的魁首。小侄仰慕倾心已久,想求娶崔小姐。”
崔伯爷大感意外,最近来为崔碧心求亲的人是多,可从来没有这样直接求到面前的。
“秦公子想求娶我三女?”
“是,小侄诚心求娶,还请崔伯爷成全。小侄已经请了官媒登门,但还是想当面向崔伯爷表示诚意。”
旁边围观的官员,纷纷起哄,表示祝贺,一个个打趣到时候要登门喝喜酒。
晋亲伯非常高兴,秦家可是新贵,又是侯门。再说秦成武和秦邦业,都是手握重兵的实权将领,远非普通勋贵可比。
他心里已经十分满意,可还是要稍微矜持一点。
“秦贤侄,后宅都是我夫人在管,小女的婚事我还是要回去和她商量一下。贤侄先回去等消息吧。”
秦邦季看他神色,就知道成了!
他恭敬拱手道:“多谢崔世伯!小侄明日再登门!”
两人又说笑一会,这才相偕一起出了宫门。秦邦季看着晋亲伯走远,马上招手让阿武过来,问今日花媒婆上晋亲伯府提亲的情况。
阿武把花媒婆的话转述一遍,秦邦季沉下脸来。
早就听说了崔夫人的无耻,但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无耻。还想着把自己女儿嫁过来,做梦!
“明天一早,再把花媒婆叫上,和我一起再上门提亲。我倒要看看,崔夫人能拒几回婚!”
秦邦季胸有成竹,他一定会把崔妹妹娶过门,不会让她再受崔夫人折磨。
而晋亲伯兴高采烈回家,却看见府门口围了一圈人。稍微驻足,就听了一耳朵的各种叫骂和议论,气得两眼发黑。
“快,快回府!让,让夫人来见我。”
晋亲伯刚来到堂厅里,得到消息的崔夫人就赶了过来,她也一肚子气要告诉晋亲伯。
一进门,就哭上了:“老爷,我们家都被人欺上门了!哇呜!呜呜呜!”
晋亲伯头痛至极,嚷嚷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崔夫人早被门外的热闹,弄得火冒三丈,哭诉道:“什么有辱斯文!是有人欺上门!老爷,一个小小的官媒,就敢欺上门!”
“你闭嘴!我问你,是不是今天有官媒上门,替忠武侯府二少爷求娶碧心?”
晋亲伯额角青筋暴起,还是不相信,夫人会如此不识大体,竟然会直接推了这门亲事,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
崔夫人一愣,有点闪躲道:“是有官媒上门,可她出言不逊,还敢威胁于我,我当然不会同意!”
晋亲伯拍着桌子,怒道:“夫人,一个小小的官媒怎么敢欺辱于你?你是不是说只愿意碧霞,不同意碧心?”
崔夫人拉不下脸,捂脸哭道:“哎呀!我不活了!我怎么会这样说?老爷你是戳我心窝子啊!”
“那,那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外面传得有多难听,你不知道吗?”
晋亲伯气得倒仰,这夫人平日精明,怎么在女儿婚事上犯糊涂!人家忠武侯府求的是崔碧心,你就算不同意,也别把崔碧霞拉进来。
可崔夫人还不认错,梗着脖子道:“外面那些传言,还不是那个花媒婆放的!只要老爷出面治治那花媒婆,闲言碎语也就散了。”
“夫人,你糊涂。你究竟是如何与那花媒婆说的,快如实告诉我。要是这门亲事毁了,看我,看我饶不了你!”
晋亲伯的威吓之言,吓住了崔夫人,她懦懦道:“老爷,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三丫头是姨娘生的,她姨娘只是我一个丫头而已。”
晋亲伯两眼一抹黑,吼道:“你,你个蠢货!碧心早就记在你名下,就是你的女儿!谁让二丫头没有三丫头那样读书认真,人家要求的本就是今年书院魁首。你以为你贬低三丫头,人家就会求娶二丫头了,你做梦!”
崔夫人被骂得灰头土脸,还想回嘴,晋亲伯喘着粗气道:“要是和侯府婚事不成,我就休了你!”
这一番话,晋亲伯非但不能让崔夫人反省认错,反而激起了崔夫人的愤怒。
她不过就是阻了庶女一门婚事,怎么老爷就吼着要休了自己?难道她堂堂晋亲伯夫人,还比不上一个庶女重要?
崔夫人越想越气,“嗷”的一声扑过去,就一把挠上自家老爷的脸。哭骂声震天:“老爷,当初是谁,要把那贱丫头记到我名下的?是我同意的吗?一个庶女,给她吃穿就不错了,还读书!我呸!她一个丫头生的,还想压过我女儿,我绝不同意!”
晋亲伯猝不及防,被挠了个正着,两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