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道:“这样一来,渡元禅师反从岳蔡二位那里,得悉了宝典中的经文?”
方证点头道:“不错。不过岳蔡二人所记的,本已不多,经过这么一转述,不免又打了折扣。据说渡元禅师在华山之上住了八日,这才作别,但从此却也没再回莆田少林寺去。”
令狐冲奇道:“他不再回去?却到了何处?”
方证道:“当时就无人得知了。不久红叶禅师就收到渡元禅师的一通书信,说道他凡心难抑,决意还俗,无面目再见师父云云。”
令狐冲大为奇怪,心想此事当真出乎意料之外。
方证道:“由于这一件事,少林下院和华山派之间,便生了许多嫌隙,而华山弟子偷窥葵花宝典之事,也流传于外。过不多时,即有魔教十长老攻华山之举。”
令狐冲登时想起在思过崖后洞所见的骷髅,以及石壁上所刻的武功剑法,不禁“啊”的一声。
方证道:“怎么?”
令狐冲脸上一红,道:“打断了方丈的话题,恕罪则个。”
方证点了点头,说道:”算来那时候连你师父也还没出世呢。魔教十长老攻华山,便是想夺这部葵花宝典,其实华山派已与泰山、嵩山、恒山、衡山四派结成了五岳剑派,其余四派得讯便即来援。华山脚下一场大战,魔教十长老多数身受重伤,铩羽而去,但岳肃、蔡子峰两人均在这一役中毙命,而他二人所笔录的葵花宝典残本,也给魔教夺了去,因此这一仗的输赢却也难说得很。五年之后魔教卷土重来。这一次十长老有备而来,对五岳剑派剑术中的精妙之着,都想好了破解之法。冲虚道兄与老衲推想,魔教十长老武功虽高,但要在短短五年之内,尽破五岳剑派的精妙剑招,多半也还是由于从《葵花宝典》中得到了好处。二次决斗,五岳剑派着实吃了大亏,高手耆宿,死伤惨重,五派许多精妙剑法从此失传湮没。只是那魔教十长老却也不得生离华山。想象那一场恶战,定是惨烈非凡。”
令狐冲不再瞒着,把自己曾经在华山派后山的密洞里见到了魔教十大长老遗骨的事情说了出来。
方正、冲虚与他一一印证,分毫不差,还提到了风清扬。
方正也首次告知给了令狐冲,当年华山派剑、气两宗火并的时候,风清扬被骗到江南娶亲,结果导致华山剑宗大败亏输。
令狐冲这才知道,风清扬为什么隐居在华山派的后山,不曾露面的原因。
方证道:“魔教得到了岳蔡二人手录的宝典残本,恐怕也没甚么得益。十长老惨死华山,那不必说了。令狐掌门说道,任教主将那宝典传给了东方不败。那么两人交恶,说不定也与这部手录本有关。其实这部手录本残缺不全,书上所录,只怕还不及林远图所悟。”
令狐冲问道:“林远图是谁?”
方证道:“嗯,林远图便是你林师弟的曾祖,福威镖局的创办人,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镇慑群小的便是他了。”
令狐冲道:“这位林前辈,也曾得见葵花宝典吗?”
方证道:”他便是渡元禅师,便是红叶禅师的弟子!”
令狐冲身子一震,道:”原来如此。”
方证道:”渡元禅师本来姓林,还俗之后,便复了本姓。”
令狐冲道:“原来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的林前辈,便是这位渡元禅师,那真是料想不到。”
田伯光插话道:“方丈有所不知,林远图的辟邪剑谱,其实远远不如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林远图当初得到葵花宝典,全都是靠从岳肃、蔡子峰二人的只言片语中而来,内容有限。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虽然也是残缺不全的,但好歹是直接从华山派抢来的,倒是还有七、八成的保留。”
方正本也就是听闻,听了田伯光的分析,倒也觉得有理。
“理应如此。”
田伯光又道:“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乃是任我行传给东方不败的。他们两个最后互相为敌,倒是跟葵花宝典没有什么关系。”
冲虚奇道:“据说葵花宝典上的武功无比的奇妙,我辈习武之人,只要见到就难以自拔。任我行既然见过葵花宝典,又岂会痛快地传给东方不败,而自己不习练、参悟一番的?”
田伯光嘿嘿冷笑。
“东方不败固然是枭雄,难道任我行就是什么好人了?他把葵花宝典传给东方不败,实在是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凶险,给东方不败设了一个圈套而已。再一个,他当时得到了吸星大法,正沉迷于其中,对葵花宝典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视。否则的话,他也未必能够抗住绝世武功的诱惑。”
对于葵花宝典,方正三人实在是太多不了解的了。
令狐冲代表三人,出言问道:“田兄知晓葵花宝典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