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峰虽然是当朝大驸马,皇帝的小舅子,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如果真是他占了人家预定的包房,那确实是他不对,让出来也就是了。
可既然不是他的错,那么……
那刘侠愣愣地看着闻香楼掌柜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曾经有一个改正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去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肯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进来。
“你……你怎么不早说?”
掌柜的才郁闷呢,哭都哭不出来。
“刘公子,您也没问小的啊。小的想拦着的,可您……”
不用掌柜的说,大家也明白怎么回事。
就这帮无法无天的纨绔,喝多了之后神志不清,更加目中无人,岂会去听一个掌柜的呱噪?
这刘侠肯定是还按照往日的习惯,领着一干酒肉朋友,径自来到了他习惯的包房。
他却没有想到,闻香楼重新装修了,他定下来的天字五号房换地方了。
这种最好面子的纨绔,请的又是河北梁家的世家子,见自己预定的包房被人占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善罢甘休的。
只可惜,刘侠很倒霉,他遇到的人是罗秀峰,一个打死他们都不敢惹的人。
罗秀峰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既然这是不是他的错嘛,那……
“你们这些混蛋,目无法纪,骚扰民生,你们家里的长辈都是怎么教你等的?既然他们教不好,那我就来教教。你们给我听着,现在去万年县衙各领二十大板。告诉万年县令,打轻了我唯他是问。”
人世间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找打,而且还是不打不行的遭遇。
很显然,刘侠这一干纨绔就遇到了。
罗秀峰让他们自行去县衙领罚,他们还真不敢不去。
什么?
你说半路跑掉?
那是你不懂一个当朝大将军的能量。
他们要是敢跑,他们的老子都要跟着倒霉。弄到最后,他们也只会更倒霉。
虽然被打板子很痛,可也只痛这一回,过后就没事了。
要不然的话,被罗秀峰揪住不放,连带了家族里面,那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一听罗秀峰定下来的惩罚规矩,一干纨绔们的酒也醒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还不得不应承下来。
梁铉却不去管那些纨绔倒霉与否,他只是看着安然无恙的陈玉。
“你还真是命大啊,这样都死不掉?”
陈玉冷冷地看着梁铉,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梁铉现在已经被砍成无数块了。
“没弄死你之前,我怎么会死?”
是的,这一刻的陈玉,是真正地动了杀心了。
他虽然性情随和,不执着于争抢。可这个梁铉几次三番对他下手,甚至还动用了截杀的手段,让他终于忍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你死我活好了。
可听到他的狠话,梁铉却肆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凭什么?就你这么一个落魄书生?呵呵,别说我瞧不起你。就算你考中了进士,也只不过是做一个区区的小官。而我,则有梁家的所有资源做后盾。在你还为了前途挣扎的时候,我已经高高在上了。到时候,即使在官场里,我也会好好地安排你的。”
陈玉无所畏惧,直视着嚣张的梁铉。
“你以为你是皇上吗?大乾的朝廷,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啊,不对,你这人坏事做尽,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哪个仇人手中。哎呀,万一我没有机会报仇了,岂不是很郁闷?”
“你……”
梁铉发觉嘴皮子上是真的说不过陈玉,气的差点心肌梗塞。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了什么。
“哈哈哈,用不了等的太久。陈玉,再过些时日,就是著名的上元诗会了。到时候,咱们再比划比划。哼,这次可没有杜瑄给你帮场子,我看你怎么赢?”
长安的上元诗会,是在曲江之畔举行,乃是和洛阳百花会齐名的顶级文会。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文会,是文人们的盛宴。所谓的青楼名妓、才女花魁,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相比起洛阳百花会来,天下间的文人更加看重上元诗会。
历来在上元诗会上扬名的,基本上都是当世第一等一的大才子,也都是朝廷里的栋梁之才。
就这么说吧,但凡是在上元诗会上有所成就的人,基本上在省试中就不会名落孙山。
因此文人的圈子里也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上元诗会,乃是当年省试的试金石。
这样的盛会,只要是文人士子,必然是要出席的。
陈玉会去,梁铉肯定也会去。
看来,这个家伙在洛阳百花会上输的不甘心,还想要在上元诗会上找回场子啊。
陈玉却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嘲讽地看着他。
“哼,你先爬完了洛阳城,再来和我叫板吧。一个临阵脱逃、不守信用的无耻之徒,看着你,都脏了我的眼睛。”
“你……”
梁铉十分后悔,就不该和陈玉打嘴仗。
这混蛋的口舌也不知道怎么练的,牙尖嘴利,骚话连篇,还不带重样的,能把人气的肝疼。
只可惜,他是没机会见识到后世的网络喷子,不然的话就会知道,陈玉的表现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洛阳的事情,是他最大的耻辱和禁忌,是他根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