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马洪波半夜睡不着,寻思着出去耍弄耍弄谁找点乐子,结果刚从门口出去,就听见了家里主房里出了点不太正常的动静,像是有人送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马洪波好事,当然就偷着过去,从墙根下往里看了看。
这透过窗户一看,家里人表情都很严峻,他就知道东西很重要,更开心了,再一听他们说的话,立马瞪了眼——他们说,这个飞殭可一定要照管好了,真出了事儿,那是要出人命的。
马家从来都是跟尸体打交道的,他们看见尸体都是家常便饭,但能让人这么小心的,一定特别有意思——马洪波也听说过飞殭,这东西名声在外,他也很想见识见识。
据说真正的飞殭,行动如电不说,外表跟活人都没什么差别,那飞殭要是不说,一般人都很难看出他的身份。
这么稀罕的东西,好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马洪波心痒难耐,也想看看飞殭是个什么模样。
可探头这么一看,只见那个飞殭被装在一个阴沉木的大棺材里面,他看也看不到,就听到了棺材里面,有点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人躺在里面,在挠棺材板。
而正在这个时候,他就听见他老爹和几个族叔说:“这个东西事关重大,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让天师府知道了,会招来大麻烦。”
几个族叔也纷纷点头:“你放心好了,咱们马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弄到这种东西,也算是个光宗耀祖的事情,只可惜这事儿见不得光。”
他老爹点了点头,说:“致远那小子很有办法。”
马致远……不就是我们进门的时候,在左一行身边的那个人吗?
“有了这个东西,那在凤凰牌楼那里……”
正听到了这里,他老爹的声音像是提防什么似得,就给压低了,马洪波他听不清,就往前耸了耸身子,这一耸可倒好,正踩到个枯树枝。
马家的人跟行尸打交道惯了,什么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们,一听这个动静,几个人窜出来就把他给摁住了。
一看是他,他老爹等人这才“咦”了一声,都知道家主最疼这个宝贝儿子,那几个族叔都不敢开口,马洪波他爹很尴尬,只好把马洪波揪起来,厉声问他上这里来干什么?
马洪波他爹色厉内荏,表面厉害,其实下手很轻,生怕伤他汗毛。
马洪波这才说道,听说这里送了个魃来,也没别的心思,就想着开开眼界。
马洪波他爹哭笑不得,说你岁数还太小,这个眼界以后再开——但是有一样得记住了,这个东西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出去。
马洪波赶忙答应了下来,又追问凤凰牌楼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其实马洪波这么问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马家是天师府的元老,连钟家都得让马家三分颜色,干什么要对一个凤凰牌楼这么忌惮,他有点不服气。
马洪波他老爹脸色一变,叱骂他说什么凤凰牌楼山鸡牌楼,根本也没听说过,一定是马洪波半夜偷听,给听错了,接着就让马洪波赶紧回去睡觉,他们几个则把那个不住发出抓挠声的阴沉木棺材给抬走了。
马洪波十分不服气——说了就是说了,不想承认也罢,非要诬赖他耳朵不好,但他更好奇了,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够资格让自己家都谈虎色变?
他也是个小孩儿脾气,当时生气,过后就给忘了,第二天就是上天师府去当见习天师的时候,结果被我这么一相面,这个“魃”,正被我给说出来,还带了什么“灭门之祸”,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再来参观行尸,他又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才想着给我点教训尝尝。
现在看这个形势,傻子也知道,肯定是那个魃给跑出来,把他们整个马家给祸害了,要不他们家里的人,也不至于把他给锁在这里。
说到这里,马洪波从小娇生惯养,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本身这个地方又危险,家里还出了事,自己又被锁住了,又急有气,鼻音也重了下来——怕是要哭。
妈的,我心里一沉,怎么又是凤凰牌楼?
“不是我说,你们家这胆子也太大了,连魃也敢招惹?”罗明听了这个连连叹气:“不怕告诉你们,惹什么,都不能惹魃!我七叔公年轻的时候上湘西看地,碰巧就在寻龙穴里遇上了,对方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活的时间又长,确实厉害,那叫一个见多识广,跟我七叔公还侃侃而谈的,连我七叔公都没看出他不是人,只觉得他博古通今,心里还挺佩服,后来,还是我七叔公半夜看到对方出去吞吐月光,才醒悟过来那是个魃。”
“当时湘西连年大旱,必定是那个魃搞出来的,我七叔公为国为民,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水源的事情来的,马上叫人来抓他,可你猜怎么着,我七叔公带去的,都是我们罗家的精英,全军覆没!就我七叔公一个人活着下来了——断了条腿,而那个魃呢毫发不损!等我七叔公把大批人马喊来了,那个魃早就没踪迹了。”
“真的有那么厉害?”有人低声说道:“怎么动的手?”
“不知道啊,”罗明叹了口气:“我七叔公虽然遇上了,但这事儿打死也不肯细说——他跑了一辈子买卖,什么没见过?唯独这件事情提起来,他的手是控制不住的哆嗦,可见那东西多牛逼了,咱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马洪波本来就心烦气躁,一听罗明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