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叨比着,那俩被附身的就进去了。
母僵尸王幸灾乐祸,眼神一个劲儿往放魂瓶的地方瞟。
我看得明白她那意思——天师府跟魔鹬蚌相争可正好,他们凤凰牌楼就能渔翁得利了,保不齐还能找到那个坑,把自己被活埋的同袍,跟沙窝萝卜一样给刨出来。
真要是这样,那天师府离着消亡也就不远了。
我一寻思,跟她好声好气的商量:“你不是想着找天师府的秘密吗?天师府要是这么被魔给整了,那你的秘密可就再也见不得光了,多遗憾啊。”
“也不怎么遗憾。”母僵尸王的两只黑眼睛狡黠的看着我:“怎么,你想让进去救人?”
这母僵尸王,跟我其实是一类人,在她面前,用不上什么花招,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我还想着找真正的海棠姐,怎么也不能让钟灵秀死了啊——再说了,就算没有海棠姐,我跟钟灵秀也算有点交情。
母僵尸王瞥了我被左一航抓开的领口一眼,藐视的看着我:“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快成了活跳尸了,还是管好自己吧。”
“那不行,”我挺起胸膛说道:“你跟人打听打听我们窥天神测李家,出名的有情有义,见死不救的事情可干不出来。”
“你要是孙悟空,有大闹天宫的本事也就算了,”母僵尸王的黑眼睛更不屑了:“可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唐僧,指着什么从里面救人?你那三五斩邪?快拉倒吧,你一个玄阶,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张天师又不会附到你身上。”
“没试试怎么知道。”我拉住了母僵尸王:“我没有大闹天宫的本事,你不是有吗?”
母僵尸王黑沉沉的眼睛倒映出我一张谄媚的脸来:“你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天师府跟我们不共戴天,我巴不得他们全军覆没呢!”
“可天师府真的覆灭了,可就再也没有克制魔的势力了。”我说道:“你总不忍心,看着三界大乱吧?我看得出来,你们凤凰牌楼,不是坏人。”
一听我这话,母僵尸王瞬间就愣了一下,但立马把脸错过去了:“你怎么知道?”
“直觉吧。”我瞅着她:“再说了,经过上次的事情,那些魂瓶肯定被转移了,他们要是全军覆没,你还上哪儿找魂瓶呢?”
这话倒是说到了母僵尸王的心里,她这才勉强说道:“我可以陪你进去看看,但是——万事别强求。”
我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是去救人,但得保全自己在先。
我赶紧就道谢。
说着,我就要带她找个隐蔽的入口。
可母僵尸王拉住我,倒是让我跟她走。
我乖乖的跟上了,一路见她腾挪闪跃,跟长手那一招树上飞猴差不离,不禁十分敬佩,接着就问:“对了,你这本事这么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谁把你打伤的?”
母僵尸王的身手跟飞殭都有一拼,可上次在柜橱里面见面,她受的伤非常重,我知道她跟毛腿一样,伤口能自己愈合,但那个伤似乎很特殊。
能把她给打成那样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我还不知道,天师府里有这么牛逼的角色。
“还不是姓钟的,”母僵尸王一咬牙,说道:“都是些活罗刹,什么都吃。”
“是钟灵秀?”我忙问道:“可上次……”
上次钟灵秀跟母僵尸王动过手,母僵尸王还劲儿劲儿的,那意思钟灵秀打不过她。
“不是小的,”母僵尸王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仇恨:“是老的。”
“老的?”我一下愣了:“秃头二伯?”
我没见秃头二伯动手过,但直觉来说,他就算是钟家人,动手估计也是棒槌。
“就凭他?”母僵尸王冷笑了一声:“他还不配。”
不是秃头二伯,还是谁?横不可能是长手啊!长手根本没有吃鬼的遗传。
除非是——我后心一下凉了:“钟灵秀他爸?这也不可能啊……”
钟灵秀她爸,不是早就死了吗?要不然,也轮不到钟灵秀来做首席天师。
“你不懂的还有很多,”母僵尸王像是猜出来我心里怎么想的:“早告诉你,天师府的水很深,你就趟吧,早晚淹死你。”
话刚说到了这里,母僵尸王就停下了脚步,跟我勾了勾手,意思是让我过去看清楚了。
我赶紧凑了过去,那是一个小气窗,透过了小气窗,正好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刚才我还纳闷呢,这里聚集的,都是全国各地最顶尖的天师,就算魔来犯,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把他们给制服了,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吧?何至于就那么兵不血刃被控制起来了?
这一看,我就明白了——袁青城正坐在了台子中间,身后站着两个黄金铃铛。
搁在一起,我是没有那个眼力的,只能凭着感觉去找魔,但现在升到了玄阶,眼睛清亮了很多,清清楚楚的看的到,那两个黄金铃铛的天师身上,没了人气,却带着魔气。
是被魔给附身了。
而钟灵秀他们也没乱动,好生生的各自坐在原地,两方正在僵持。
原来魔也很会擒贼先擒王,把袁青城给扣住了,搞得钟灵秀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毕竟袁青城的名望在那里,万一伤了他,谁也不好负责。
左一航一行人,也坐在了钟灵秀附近,表情都很凝重。
难怪左一行就算知道我把那帮小见习给救出来,也没敢怎么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