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有点尴尬——当时要是我没醒,是不是还好一点?不对,我要是没来,阿七也会来,白蛇和姜四喜怕是会更惨。
姜三元吐了口气,看着我,说道:“我现在清醒点了——就从你用晚秋……来救我,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如果我不要那么自作聪明,如果我不要那么防着你,如果我早把事情告诉你,说不定,晚秋也不会……”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当然明白,他对我喊打喊杀的,也就是因为白蛇的死让他没法释怀,怎么也得找个突破口来宣泄,我不就是他唯一撒气的目标嘛。
现在,他回过神来,又内疚,觉得那白蛇是自己害死的。
我就安慰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许,就是她渡不过化龙之前最后的一道劫。
现在想想,那天白蛇没回来,身上又是伤,又是蛊,应该就是遇上阿七了。不过,阿七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白蛇呢?
还有,那白蛇说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还跟那个东西两败俱伤,那个东西又是什么?我们这一来,还没见到什么其他的异常,难道那个害人的东西自从上次一战,还没缓过来?
“大师,”这会儿姜四喜拉住我,恳切的说道:“我想明白了,既然晚秋把命搭上,也要我活下来,那我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她的遗愿,你刚才说我有危险,是怎么回事?我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开了吗?”
毒是解开了,可这姜四喜只要不死,这姜三元一定就会想其他的法子,把姜四喜给弄死。
所以,白蛇是能解毒,可把姜三元的威胁去掉,才是真正的救命。
姜四喜听了,咬紧了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既然怎么都是个死,比起这样窝窝囊囊的等着他把自己给害死,还不如跟他拼一个两败俱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不是他,晚秋和我也不会……”
现在姜四喜这一腔悲愤正是无处发泄,这不是名正言顺就给引到了姜三元身上了嘛。
我就拉住他:“你想的容易,就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以为就凭你,能把姜三元给怎么样?”
姜三元的太阳穴是鼓起来的,气血充足,说明他身体非常不错,应该还有一定的身手,这姜四喜真要是去跟他拼命,那就是以卵击石。
“那你说怎么办?”姜四喜咬紧了牙,眼睛里都是泪光:“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非得有人给晚秋的死付出代价不可!”
我寻思了一下,就让他稍安勿躁,我给想法子。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忽然一起听到了“铮”的一个声响。
像是什么乐器。
可我没听过这种乐器,别说,金玉之声,还挺好听。
我就问姜四喜,这什么声音?姜四喜听了也有点纳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没听过。”
是长手他们那帮人闹出来的动静?
我就带着姜四喜往楼下走,刚一动身,就听见罗晓梅喊我。
“李教习!”她的声音是从楼下响起来的:“那个声音,是什么动静?你们弹琴呢?”
那不是琴的声音,我们村出殡,都有会弹乐器的老头儿吹箫鼓瑟送死人一程,琴的声音没那么脆。
不是他们,也不是我们,而那个声音又特别的近,显然就是在这个屋里发出来的。
屋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那是谁发出来的?
姜三元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倒是说道:“我听着,有点像是琵琶的声音。”
琵琶?
老管家一脸莫名其妙:“咱们家也没人用乐器,这个宅子里面,没什么琵琶啊?”
罗晓梅看了看众人,一脸莫名其妙:“那是什么声音?”
“铮”,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
比刚才清楚的多。
还真像是琵琶,可又说不上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这感觉还真是挺让人不安的——到底是谁,拨出来的什么响?
这会儿我一错眼,忽然发现阿七不见了,连忙就问罗晓梅她上哪儿去了?
罗晓梅对阿七的印象一开始就不好,被阿七蛮横的打了一下手,更讨厌阿七了,听我这么一问,有点不高兴的就说道:“谁知道,刚才一听那个动静,她倒像是听出了什么来似得,瞎蛾子一样,一头就从门口撞出去了,脸上的表情倒是……”
长手把话头截了过去:“挺兴奋的。”
兴奋?难道阿七倒是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丁嘉悦往外面看了一眼,没吭声。
姜三元也有点不明所以,还是温文尔雅的说道:“小女孩儿好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四喜,你好点了吗?跟我回去见爸爸吧!爸爸病着,还担心你呢!”
姜四喜露出了几分警惕,不吭声。
姜三元还要说话,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咔嚓”的声音,像是什么背负着重物的东西糟朽了,要塌。
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大声跟他们说道:“都出去!这里有东西!”
他们一愣,就跟我说话的同时,我们头顶上就传出来了一声巨响:“咣”。
接着,一阵粉尘扑下来,跟地震了一样,二层忽然整个给塌下来了!
这下子,眼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条件反射,先把手边的姜四喜给塞在了安全的墙角,把面前升腾而起的粉尘往下扑了扑,大声喊道:“你们有事儿没有?”
粉尘散开,眼前也是黑的,
我就意识到,别墅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