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顿时就提起来了,那个黑东西狗急跳墙,把谁给伤了?
那声音是个男人的,不像是长手,也不像是老管家,更不像是姜四喜……是姜三元?
长手紧接着就追上去了,接着,那边就丁零当啷一阵乱响,“铮铮”的声音响了个不停。
我知道长手需要帮忙,可这会儿又动弹不了,一寻思,拍了三五斩邪一下:“不管是什么玩意儿,能帮忙的,出来一个!”
升阶之后,按理说,我应该能喊出更多先人封在三五斩邪里面的东西,可一直还没来得及试。
至今光看见一个王五,一个能做幻境的,都怂的可以。
我这一下,就看见一道影子从三五斩邪里面出来了,奔着那个黑东西就扑了过去。
这个影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王五和那个弄幻境的都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个很懂事,八成是看着事关重大,没顾得上。
别说,这个影子十分靠谱,像是把那个大黑东西给压住了,我听见了大黑东西拼命挣扎,身上的硬壳子发出的异响。
趁着这个功夫,长手敏捷的翻身而上,我就听见了“当”的一声响,那个大东西剧烈的挣扎了一番,动不了了。
这影子真心靠谱,不知道什么来路啊!算是立了功了,我得好好夸夸他。
可还没等我说话,那影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消失在了三五斩邪上。
我顿时满头黑线,这什么情况,让他出来搭把手,他就真的搭把手就算了?够实诚的。
也罢,反正以后时间大把,回头再细问也来的及。
这么想着,我就赶紧问长手:“出啥事儿了?”
“没事。”长手很酷的回答道:“钉住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我开始耳鸣了,脚底下终于发了软,坐在了地上。
“什么,什么东西被钉住了?”罗晓梅一听警报解除,十分激动。
我就告诉她:“先别过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是个大蝎子。”
“啊?”罗晓梅和老管家都挺惊讶,不由异口同声:蝎子?
姜四喜的声音也怯生生的响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是蝎子?”
废话,我小时候被蝎子蛰过,就是这个感觉,到死也忘不了——再说了,带着硬壳子,吊着钩子,一身土腥气,不喜欢见光的,除了蝎子还能有啥?
所以,我就把那个蝎子用杠杆原理给掀翻了——蝎子肚子上的壳相对是最薄弱的,比背上好突破。
长手都忍不住来了一句:“你倒是真不傻。”
你今儿才知道。
罗晓梅挺兴奋,冲着我就跑了过来,习惯性要拉我:“李教习你带我看看那大蝎子去!”
可这么一碰,她就知道我倒了,声音立马提了起来:“李教习,你没事儿吧?你,你怎么了?”
我喘了口气:“中毒了。”
罗晓梅“啊”了一声,手足无措:“这……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话,我跟喝多了一样,舌头都给大了,吐字也不清楚了:“看看长叟真莫样了。”
罗晓梅能听明白,立马站起来一番乱摸,只听“咣当”一声,堵在了窗户上的一块大砖石就被她给扒上,掉下来了,屋子里透进了一缕光,我适应了光线,就看见了长手长身玉立的站在南墙边,面前一个又黑又大的东西,抵在了一个墙角上。
那黑东西正是个大蝎子——一人多长,估计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蝎子。
而这蝎子一身漆黑,锃光发亮,蝎子有火蝎子淡红色壳和黑蝎子两种,火蝎子蜇人生疼,但毒性没那么大,而黑蝎子的毒性,要命。
有外地人上我们本地收购野生蝎子,就指明要黑色的,说这个毒性大,配药带劲——一条指关节长的黑蝎子就能卖十块钱一个,那这个硕大无朋的黑蝎子要给给配药的送过去,那就发大财了。
这玩意儿为什么能发出“铮铮”的声音也能解释了——是它的尾巴钩子倒吊着垂下来,这么一爬行,跟背甲相互磕碰的声音。
现如今,这个大黑蝎子的尾巴根儿被长手的鲁班尺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估计是想逃命的时候,被长手给钉了。
而说巧也巧,姜三元就躲在了墙角里,而那黑东西的尾巴尖儿,不知怎么地,正插在了姜三元的肩膀上。
姜三元脸色煞白煞白的,但他毕竟是个狠人,就只在刚开始被猝不及防扎进蝎子尾巴针的时候惨叫了一声,这会儿连中毒带受伤,按理说比我还痛苦,可他硬是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
他没血色的下嘴唇咬出了血。
“哎呀,这……我的妈也……”老管家一瞅这个光景,吓了个半死,想过去把姜三元给救下来,可一瞅那大蝎子,又不敢过去,急的跟鹌鹑似得,满地团团乱转:“这,这可怎么好?我们三元……”
姜四喜眨巴了半天眼睛,也站起来了,望着姜三元,嘴唇哆嗦了半天,想说话,可没能说出来。
我看得明白,这姜四喜知道姜三元要害自己,可恨死姜三元了,但眼瞅着姜三元在自己眼前倒了这种大霉,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他没姜三元那么狠,比姜三元还懂些骨肉亲情,想起来姜三元怎么也是他哥,想落井下石骂一句活该,可到了没骂出来。
善恶终有报,这姜三元怕也是个报应。
长手瞅着我,也知道我中毒了,蹲下扒开了我的眼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