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颤颤巍巍的指向了那个大蝎子:“不是我不说,是我舍不得……在,就在钩子里!”
长手听了,轻捷的一步跳到了黑蝎子的背上,就把那个毒钩子给拉下来了。
那个钩子跟大菱角一样,又硬又亮。
长手弄下来,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当的一下就砸开了,里面露出一个黄色的圆球——有点像是蟹黄。
长手是个吃过见过的人物,则认为这像是海胆。
“这是蝎精,”何寡妇一边呼哧呼哧的喘气,跟生孩子一样,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边说道:“中了这蝎子毒,只有这个东西能解开。”
难怪舍不得呢,这个东西,就跟狐狸的内丹一样,修的就是这里——这何寡妇养着大黑蝎子,图的应该也是这个玩意儿。
一旦把这东西弄下来,整个大蝎子也就没用了。
果然,那蝎精被挖出来,大蝎子就应声而倒,趴在地上不动弹了,何寡妇这么一看,别提多心疼了,脸上又是痛苦,又是不舍,笔墨难以形容。
别说,这蝎子带着一股子土腥气,这蝎精倒是挺香的——一种介于中药和谷物之间的馥郁。
我拿了一半,给了姜三元一半。
长手眼巴巴的看着,喉结一滚,显然有点馋——我算发现了,但凡是荤腥,就他娘没有他不馋的。
我也寻思这东西稀罕,可得好好尝尝,没成想,那东西入口很滑溜,我都没品,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那东西直接下了肚。
何寡妇跟长手一样,望着我的眼神眼巴巴的,眼瞅着我吃进去,她也没了什么指望头,颓然趴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别说,这东西还真管用,吃进去了之后,我就觉得浑身麻痹的感觉消退了不少,跟退潮了似得,手脚顿时灵活多了。
而姜三元跟我差不离,脸色也好多了,看着我,口舌也利索了不少:“谢谢……谢谢李大师了。”
阿七确定我真的已经好了,高兴了起来,但一偏头,又不解气,回身又踹了那何寡妇一脚。
罗晓梅也挺高兴,连忙就问我:“李教习,你怎么知道,那何寡妇就是养蝎子的真凶啊?”
我答道:“简单,咱们之前不是上何寡妇家里去过吗?当时我就看出来,她卧蚕青白,主失血过多。”
而何寡妇住那么好的地方,吃的东西也都很金贵,人又胖成了球,可见不该是缺营养,那应该,就是受了外伤。
可何寡妇健步如飞的,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身上也没有药味儿,这就说明何寡妇就算流血,也是不用涂药的小伤口。
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一寻思,世上什么怪癖没有,也许何寡妇口味奇特,比较喜欢自残呢?所以我也没多刺探。
但是一见那个大蝎子,我心里就有谱了——那大蝎子肯定是人养的,绝对不是野的,因为大蝎子的壳子,硬的不正常,我靠近的时候摸了一把,知道壳子上有人动了手脚,做过一层“加固”处理,所以一下下去,三五斩邪都给弹回来了。
野生蝎子不可能给自己弄一身行头——又不是上汽车美容镀蜡那么简单。
而蝎子这种冷血动物跟人颤声驯养关系,也就是吃主人血这么一条了。
综上所述,何寡妇住的又近,不是她是谁。
当时大蝎子被拖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一片大乱,何寡妇竟然没有出来看热闹——现在天都亮了,你说昨天半夜我们炸蛇都能把她给引出来,这会儿的骚乱,她竟然头也不露?
除非,是她心虚。
但这些都不足够作为证据,非得把她引出来才行,所以我就设计把大蝎子留在原地,等着她上钩,果不其然她来了——只不过她这个嘴硬,没有硬到底,最后还不是承认了。
罗晓梅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给我竖大拇指。
这会儿我听见“噗嗤”一声,大金花竟然歪歪扭扭的从何寡妇的房子里面给钻出来了,不禁吃了一惊:“你跑那干嘛去了?”
“别提了!”大金花喘了口气,说道:“当家的,要不是你把这个妖婆给抓住,本仙可就倒了大霉了!”
原来大金花把鼎和香油给借来的时候,觉出了那个大蝎子的动静——白蛇这么一死,那休养生息之中的大蝎子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大金花无组织无纪律惯了,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也跟阿七一样,带着点私心,打算自己立一功,让我刮目相看,别老看不起她。
结果可想而知,被何寡妇给喜提了,关在了屋里,打算跟练大蝎子一样,练大金花。
大金花正在那宁死不从呢,何寡妇就听见了这里的动静,知道大黑蝎子倒了霉,急的团团乱转,没顾得上害大金花。
我就骂了大金花一顿——活该!叫你作死,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给作进去。
大金花被我骂的蔫头耷脑,也不吭声了,就要回我手腕子上去,我给拦住了:“你先别走,把这些东西还给大城隍爷再说。”
大金花急了眼:“你真把本仙当美团啊?”
可一接触到了我的视线,她也不吭声了,咕咕唧唧说什么本仙恩怨分明,就当还你这个人情之类的,把那些鼎和香油又给送回去了。
姜四喜眼看着炸白蛇的鼎都没了,跟那个白蛇最后的一点留恋都没有了,一双眼睛又给红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了一下,姜三元看着我的眼神,则十分复杂。
等姜三元一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