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懵逼了,这地方,特么还有龙?
可还没等我想清楚,一阵破风声对着我就撞过来了,好像自己正站在高铁的轨道上,等着高铁奔着自己撵过来一样。
我拔腿就跑,而那个老头儿在我后背上,就大笑了起来——本来声音就锈,还笑,简直是对耳朵的折磨。
我也没工夫去捂住他的嘴,只是立马跟长手和左一行喊:“都小心点!”
长手和左一行也不是没常识的,奔着这个冲劲儿和这个坚硬的鳞甲,也看出来了,异口同声:“真的是龙……”
那龙长期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心情必定很压抑,我们一来,它被惊扰之下,又没能抓住我们,不由更暴躁了,我听见“哄”的一声巨响,还有扑面而来的气流,觉的它应该是腾飞起来了,可惜这个地方十分低矮,它飞不了多高,就撞到了天花板上了。
这一下应该撞的不轻,龙更暴怒了——自然又把账算到了我们头上来了。
想也知道,就算长期被拴在一个地方的恶犬,都会格外暴戾,更别说龙了。
而且,这个龙身上有龙皮太岁的味道——我听黄二白提起过,说龙皮太岁稀罕,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它是龙身上的东西,还有一方面,就是就算是龙,也未必每一条都有——龙皮太岁是龙受伤之后,血凝结起来,才产生的。
只有受了重伤,又被困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奄奄一息的龙,身上才能长出龙皮太岁来,这就等于人身上结的痂一样。
能有一身的龙皮太岁,看来这个龙没少受罪啊。
我只好一个劲儿往后退,同时大声问背上的老头儿:“你先别笑了,你带我们上这里来找龙,到底是为了什么?真要拿我们当饵料,还是——要我们帮你把这个老相识的龙,也一起救出来?”
老头儿这才说道:“你果然聪明,没错,我就是让你们过来,让它重见天日的。”
卧槽了,救它,它不把我给吃了就不错了,你让我怎么救?
老头儿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子更浓烈的龙皮太岁气息,还有一阵寒气——虽然看不到,可狐狸内丹让我本能觉出了面前的危险,心里一提,别是龙对着我张开大嘴了吧?
我身体往侧边一弹闪避开,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可这才感觉出来,后背已经抵到了墙上了,知道自己是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
完了,老子还没实现人生理想,就要先喂了龙了!
可没成,听到“当”的一声响,像是龙本来想扑过来,却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嘴就在我面前,发出了了浓烈的龙皮太岁味儿,却够不到我。
原来,跟老头儿一样,这龙不光是被关着,身上还有锁链。
龙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古人常常跟宝剑的响声叫“龙吟”,现在一听,还真是很有感触,我第一次听到这么苍凉悲怆的声音。
我要是有文化,保不齐也能为了这个声音赋诗一首,万古传唱。
“你死了没有?”长手的声音,从另一个墙角响了起来。
我摆了摆手,意识到现在摆手他们也看不见,就改直着嗓子吼:“我没死,左一行死了没有?”
左一行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也有气无力的响了起来:“托福,也没死。”
你俩命挺大。
这会儿外面模模糊糊又有了动静:“他们死了吧?”
“可惜,没抓到活的。”
“非得要往这里跑,真是好话劝不了赶死的鬼——本来这几个人还有用,全浪费进去了。”
看来他们是听见了刚才龙撞到了天花板上的声音了。
“他们的尸身……”
“你敢去收,你就进去。”
“算了——有什么好收的,你以为,他们的尸身还能存在吗?”
“这倒也是……”
这会儿左一行反应过来了,立马大声说道:“老头儿,救你出来,是因为你答应要带我们出这个灵宝胡同,可你你跟我们什么仇什么怨,要把我们引到这里送死?”
卧槽,这左一行也真是跋扈惯了,不知道老头儿的手段,还敢跟老头儿咯咯哒。
没成想老头儿也不跟左一行计较,反倒是说道:“那是因为,要想着从灵宝胡同出去,就不得不上这里来。”
左一行没听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却听明白了,后心浮起来了一片的鸡皮疙瘩:“你别告诉我们——咱们要逃出去的途径,是放了龙,让龙带着我们走!”
老头儿锈住了的嗓子又是一阵难听到牙碜的笑声:“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跟你说话,一点也不费劲儿。”
我真是谢谢你了!
就冲着这个龙的残暴劲儿,我去救它,它能认账?我又不是金刚葫芦娃,还不立马被他给挠碎了?
我疑心老头儿被关在牢房里的时候看了,随随便便就能拿个龙给人当坐骑,这想法也太玄幻了。
老头儿显然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不敢?”
我回答道:“是我不傻。”
左一行咬了咬牙,显然是有点着急了:“我就知道,这个老头儿模样怪异,行事乖张,不是什么好人,你不信,现在好了,大家一起下奈何桥,还能热闹点。”
说是这么说,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耗着——外面堵了那么多卞家的,被他们逮住了,谁也不能落到好,他们也不可能给我们送饭,我们横不能在这里等着自己活活饿死。
既然怎么都是个死,那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