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财帛宫上长着一个挺大的粉刺,赤红赤红的,也是一笔小财的意思,可粉刺含苞待放,就是说受益还没来,又长在了“曲”上,说明那笔钱虽然是他应得的,但是还没有进口袋,铁定是被人拖欠了,如今他五官上就这个粉刺最扎眼,表示这事儿是他最牵挂的事情。
那人脚一下打了颤,两手举起来就跟我作揖,说先生,你真是神了!我都快愁死了,这钱来不了,我车也没法买,房也没法买啊!你要是有法子,求你给我指条明路,这账我到底咋要能要来?
我说道,好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你正好有个机会,能要回这笔货款来——但是只能在下午三点之前,晚了可就够呛了。
因为他这个粉刺,眼瞅着就要爆开了,一旦爆开,那财帛宫的红色一下就会消退下去,红光没有,你这钱也就泡汤了,空欢喜一场。
那人一听,忍不住望着“七仙女”,十分犯难,问我时间能不能宽容宽容,他好不容易泡了这么好几个妹子,到嘴的鸭子飞七个,实在是肉疼。
我叹口气,说:“舍得舍得,人要有舍才有得,你想,你去要账,还得坐公交车,当然很难泡妹子,等货款回来了,你买个汽车,弄身行头,总还有再泡妹子的机会。”
那人一听,觉得我说得有理,还没到站就急急忙忙下车了——估摸着是打车前往了,临下车还说,真要是事情成功,再有机会碰见了,一定带我喝一杯,也叫上身边靓妞赏个脸。
钟灵秀望着我,说你还挺会围魏救赵。
我点了点头,三十六计,声东击西嘛。
可没成想,正在这个时候,车猛地来了个急刹车,这一下,我脑袋顶上忽然凉了一下,回头一瞅,一个人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水喝,刹车的时候一没站稳,水正他妈全浇在了我脑袋上!
不用看也知道,阴泥肯定是被冲下去了。
我后心顿时就给凉了。而几乎与此同时,我身后就多了几道凉风——那几个妖魔的视线,全落在了我身上。
我感觉得出来,她们身上的气息,一下就浓烈起来了,玻璃窗上映出她们的脸,在笑。
他妈的,真是花褥子不叫花褥子——叫点背(点被)啊!
钟灵秀微微皱了皱眉头想动,我一下把身子横过来,挡在了钟灵秀前面,说你别动,我不会让它们伤着你的。
我寻思着,魔那边肯定也知道它们想找的东西在钟灵秀身上,抓她的意义,跟抓我这个解封人的意义一样大。
钟灵秀怔了怔,但马上别扭的转了头,说谁用你护着。
我也知道你一个天阶三品的看不上我一个黄阶三品的,可现在不是形势所迫吗?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冰凉的手就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接着,一个娇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姑爷,你让我们好找。
姑爷?这他妈的是从哪儿论来的?
但是同时我就反应过来了——之前的魔,跟我一接触,就吓得什么似得,比兔子跑的还快,但现在,魔能接触到我了。
这说明,我身上以前有海棠姐留下的某种印记,昭示我是属于她的,警告其他的魔不要对我染指,可现在……我心里一空,她已经把属于她的标记收回去了,好让其他的魔来抓我归案。
又一个冰冷的手要往我手上牵,说姑爷,家里等你都等急了,快回去吧,好多事情,还等你来主事呢。
七个妖魔……就算七十个,老子也不会跟你们走。
上次我看着兔爷把杨巅峰地下室的那个魔给斩了,说明魔也是可以被制服的,就是这是在公交车上,当着这么多人……算了,现在这个当口,啥也不如活着重要,反正他们就算看见了什么,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拍了视频啥的,也会有人说是p的。
这么寻思着,我的手就绕在了衣服下面。
临出医院的时候,我找手术室的护士买了一把很锋锐的手术刀。
上次上我们村里的左撇子老头儿就告诉我,挂肉的钩子能压海棠姐,说那是挂尸勾,也就是跟尸体有关的东西,会降魔。魔应该是喜欢新鲜的活人,不喜欢尸体上的秽气。
我跟护士要的,就是医生解剖过救治不了的死人用的手术刀。
以前跟着我爷爷去外面卖瓜,大夏天天很长,人又无聊,我就会用西瓜刀削瓜皮解闷,时间长了熟能生巧,玩儿刀子玩儿的很溜。
我没回头,正在那几个妖魔想着拉我出去的时候,我冷不丁的就把手术刀给提了出来,在手指头上一转,奔着离着我最近的妖魔的肚子就划了过去。
只听到“嗤”的一声,像是划在了一层皮革上,刀子很锋锐,把皮革利落的划开了。
是妖魔身上,披着的人皮。
那个被我划了的魔猝不及防,往后一退,身上的皮就掉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上就有人惨叫了起来,说那……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