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
施大将军的营帐内。
施大将军还昏迷不醒,施大少爷担心父亲,已经消瘦了一圈了。
董承琅让他别担心,正说着呢,护卫走进来,在董承琅耳边低语了两句。
董承琅拳头攒紧。
他是打算给自家舅舅或者表哥下毒,来栽赃护国公,让舅舅对朝廷死心。
谢景宸把毒药给了董承琅后,董承琅一直想下手,都被谢景宸拦着,说静待时机。
虽然心急,但谢景宸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没想到他还没下手,护国公给他舅舅下毒了!
嗯。
谢景宸给施大将军下毒的事,并没有告诉董承琅。
不知道,才能不露馅,才能更愤怒。
大夫说再不解毒,恐怕毒素会浸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即便毒解了,也会让人元气大损。
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自己坑他有分寸,别人可就未必了。
得知此事,董承琅和施大少爷就要去找护国公要解药。
谢景宸拦着他们道,“你们就这么去找护国公,他不会给你们解药的。”
护卫也劝道,“还是从长计议。”
“再从长计议,我舅舅就要没命了,”董承琅气的双眸赤红。
急归急,他还是坐下了。
万一事情搞砸了,耽误的时间可能会更多。
施大少爷望着谢景宸道,“李兄可有什么好办法?”
“先把施大将军的心腹手下召集来,”谢景宸道。
“把施大将军所中之毒告诉他们,大家一起去军中大帐。”
“如果不能逼护国公直接交出解药,他可能会毁了解药。”
“能顺利拿到解药最好,如果不能,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谢景宸深思熟虑过,护国公手中应该是有解药的。
谢景川可能是为了留在军营假意中毒。
可万一苏锦恼他不肯给他解毒,他肯定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条后路肯定在南梁,在护国公手中。
大齐要解药,护国公就能开口要钱,当初东乡侯不就是这么坑了南梁十万两银子吗?
以护国公的心气,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也就是说,不论毒药是谢景川自带的还是护国公给的,护国公手里都有解药。
护国公不会把董承琅和施大少爷放在眼里,仅凭他们两个非但不可能要到解药,还会被痛斥一顿。
带着施大将军那些部下去,才有可能拿到解药,实在不行,还能硬抢。
事情一闹大,施大将军不反也得反了。
施大少爷觉得谢景宸考虑周到,“我这就去召集我爹的手下。”
很快,七八位将军就在军营里了。
门外派了心腹把守。
突然这么多将军进了施大将军的营帐,护国公的人还以为施大将军是不是醒了,或者回光返照,要交代后事了。
官兵匆匆禀告护国公,护国公眼皮子一条,心底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总觉得会出事。
他决定去看看。
只是刚要起身,帐帘外来一阵骚动。
守着营帐的官兵被拖走。
施大少爷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他身后是董承琅,再是施大将军的那些手下和将军,谢景宸走在最后。
这么重要的事,按理是没有他一个小将参与的份。
谁让他是罪魁祸首,是董承琅的心腹呢。
进来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难掩肃杀之气。
施大少爷脸色冰凉,护国公眼神更冷,“这是做什么,要谋反吗?!”
施大少爷望着护国公道,“把解药交出来!”
护国公眉头皱紧。
护国公世子道,“什么解药?!”
董承琅上前一步道,“南梁附近百里的大夫,都找来给舅舅看过了,谁也解不了毒,我派人去找大齐大夫询问,才知道舅舅中的毒和之前镇北王府二少爷中的毒一样!”
“镇北王府二少爷醒来后说那毒是我们南梁给他下的!”
护国公眉头一紧。
护国公世子气道,“是南梁下的毒,你找我父亲要什么解药?!”
“从镇北王府二少爷中毒的时间来看,他那时候正被你爹护国公的人看着,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只想护国公当面审问那些看押之人,找出解药给我舅舅解毒!”
董承琅说完,几位将军附和。
粗狂的声音几乎要把军中大帐掀翻。
态度摆在这里,先礼后兵。
他们谁都不想多事,能客客气气把事情解决了最好,如果不能,他们也不惜拼个鱼死网破。
护国公威望高,施大将军威望也不差。
真干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没点底气,董承琅和施大少爷也不敢来。
董承琅没说毒是护国公下的,但施大将军中毒一事,现在总算有点线索了,护国公必须要往下查。
当日谢景川被俘虏,护国公派人严加看管,任何人都得不靠近一步。
如果护国公不审问,那就坐实了毒是他派人下的事。
这回护国公是真为难了。
董承琅和施大少爷虽然让护国公审问,但护国公还没发话,当日看管谢景川的将士已经被悉数押了进来。
董承琅和施大少爷不是在逼护国公审问。
而是这么会儿功夫,这些将士已经被审问过了。
他们都不承认给施大将军下毒了。
但护国公去见谢景川的时候,他们就在营帐外把守,营帐隔音效果并不好,护国公和谢景川的谈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