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刚前的包袱和荷包没能保住,身上的钱都被苏阳打劫了。
揍他们两个都谈不上活动筋骨,苏阳把包袱一背,就骑马走了。
包袱里有什么东西,他也没看。
骑在马背上,苏阳在郁闷这包袱要不要给人送回去。
他好心好意把床让给他睡,居然敢给他一巴掌,没打他个半死就够宽厚了,还帮他,这说不过去啊。
他没这么好说话。
苏阳骑在马背上,晃晃荡荡的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会儿,远远的就看到银川公主捂着胳膊进了一间当铺。
身上没钱,没安全感。
而且她掌心受伤得敷药,得去看大夫。
银川公主把随身携带的玉佩当了一百两银子。
只是刚从当铺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姑娘在卖身葬父。
这事她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便站在一旁看着。
然后——
刚当到手的一百两,登时去了一半。
人家一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姑娘哭的肝肠寸断,她实在于心不忍。
不给人家钱,人家就要被卖到勾栏里去了。
虽然她不知道勾栏是什么地方,但一听就不是好去处。
剩下五十两,省着点花,应该能到京都。
那姑娘对银川公主是千恩万谢,要以身相许,银川公主赶紧跑了。
苏阳是打算把包袱扔给她的,还没扔出去,银川公主就挤进人堆里看热闹。
没钱到需要当玉佩的地步还拿一半出来救人,品性还不错。
苏阳对银川公主有了三分好感。
只是这好感持续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就没了。
银川公主给人钱还不让人以身相许,这一幕被人赞同,也让人起了算计之心。
这不往前走了没一会儿,一老者在她跟前晕了过去,与老者一起的还有个七岁大的孩子。
银川公主见人晕倒了,赶紧问怎么了,那孩子就直接给银川公主跪下了,求银川公主救救他爷爷。
银川公主不会医术哪会救人啊,可她架不住人家一个孩子哭的肝肠寸断,他只有爷爷和他相依为命了,要是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银川公主的软心肠,最后五十两也没能保住。
苏阳看着手里的包袱,他决定不还了。
这就是一个败家子啊。
没钱了还不长心眼。
然后他就看着银川公主进了另外一间当铺。
她身上除了玉佩之外,还有头上的簪子能当钱。
簪子是她的心头好,是她父皇亲手雕刻了送给她的,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典当。
不过当铺也说了,她典当之物在规定期限内都能赎回来。
等见了皇姐,她就把簪子赎回来就是了。
这支簪子在银川公主心底那是无价之宝,可在人家当铺还真不值钱。
簪子是紫檀木的,雕刻的也没多精美,这样的簪子没人会买。
当铺最多给十个铜板。
这价格当真把银川公主给惊呆了,“怎么就只值十个铜板?”
“不然你以为能值多少?”当铺小伙计有点不快。
“怎么也值一千两吧?”银川公主道。
她父皇的字画,哪怕再丑都值这个价。
亲手雕刻的木簪,更珍贵。
可惜,当铺的小伙计不知这木簪的来历,十个铜板他还嫌贵了,怕被掌柜的骂。
他琢磨怎么反口,结果人家开口要一千两,小伙计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银川公主蹙眉。
她不说话,当铺小伙计怒道,“知道我不傻,还敢狮子大开口,还不走?!”
“是想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吗?!”
一只破木簪子也敢开口要一千两?
当他们当铺东家人傻钱多呢?!
银川公主被小伙计推出当铺,她身上就这一件贵重之物了,她总不能把身上的衣裳给当掉吧。
举目四望。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她摸着饿瘪的肚子往前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苏阳嘴角狂抽不止。
他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金子扔在她跟前。
银川公主看到了金子,眼前一亮,赶紧弯腰捡起来。
缺钱了就捡到钱了,没有比这个更好了。
只是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下了。
心里感觉怪怪的,不舒服。
她攥着金子,往回走了两步,把金子哪儿捡的扔回哪儿去。
“谁的金子掉了?”她四下张望道。
“我的。”
“是我的金子掉了。”
一旁的妇人听到这话,当即转了身。
她一边摸怀里,一边弯腰把金子捡起来,感激道,“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就赶紧走了。
苏阳,“……。”
还能说什么呢?
那是他自己的钱啊。
虽然钱都长一个样,可……
苏阳叹息一声。
算了。
路不拾遗也是青云山的美德。
他刚刚应该把金子砸他脑门上才对。
不管他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有本事让自己身无分文,应该能弄到钱花,总不至于饿死在外面。
他肚子饿了,先去吃饭了。
苏阳背着包袱上了酒楼,叫了一桌子菜,外加一坛女儿红。
等他把饭菜消灭的七七八八,打着饱嗝从酒楼出来,准备继续前行,就看到银川公主在街上晃荡。
她站在一卖包子的小摊子前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