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鹤堂,正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眉头拧的紧紧的。
二太太和三太太分别坐在左右下手。
丫鬟禀告完谢锦瑜翻墙时从梯子上摔下,摔到仙人掌上的事,二太太便急道,“三姑娘呢,有没有摔伤?”
丫鬟连忙摇头,“没有,三姑娘和二姑娘都没有爬梯子。”
三太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女儿没出事就好。
“也不知道瑜儿伤的怎么样,我去看看,”三太太道。
“我和你一起去,”二太太道。
两人一起出了栖鹤堂。
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谢锦绣和谢锦欢跑回来。
两人娇媚的脸蛋上添了几分苍白。
谢锦绣跑到三太太身边,声音打颤道,“娘,大嫂真是太吓人了。”
三太太望着她,“有多吓人?”
“大嫂把能翻墙进后院的地方都种了仙人掌,只留了一个地方,还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翻墙只能从那里进,”谢锦绣道。
“那仙人掌的刺又硬又长,大姐姐的脸都被仙人掌的刺给戳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谢锦欢道。
“……。”
“墙里种了仙人掌,院门还上了锁,娘,大嫂的锁是那种自己有钥匙都打不开的,”谢锦欢抱着二太太的胳膊道。
“……。”
她们一直怀疑那钥匙根本就不是开那把锁的。
是杏儿逗小丫鬟玩的。
但后来丫鬟把院门拆了后,真的把锁打开了,她们不得不信。
“大姐姐这回是栽在那把破锁和仙人掌上了,”谢锦绣道。
二太太拍着谢锦欢的手道,“今儿栽在你大嫂手里的又岂止大姑娘一人,还有崇国公府。”
“照着今儿的势头看,松记冰铺是真的要关门大吉了,不过崇国公府也是真做错了,怎么能让松记冰铺向良心冰铺买冰,这不是拿别人当傻子吗,这么犯众怒的做法,简直是蠢到极点了,”二太太摇头笑道。
“……。”
三太太脸黑成炭,强忍着道,“这主意有那么蠢吗?”
“岂止是蠢,是愚不可及了,”谢锦绣道。
“……。”
丫鬟站在三太太身后,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被女儿说愚不可及,三太太一张脸青红紫轮换了变。
二太太注意到三太太脸色不好,问道,“三弟妹脸色怎么这么差?”
被你们当着面骂愚蠢,还要她有什么样的好脸色?!
“我还真好奇大少奶奶是打哪儿弄来那么多冰块卖的,谁都知道冰块是怎么来的,在崇国公府的眼皮子底下屯那么多冰块,谈何容易?”三太太道。
“我是越来越觉得东乡侯府深不可测,”二太太道。
她叮嘱谢锦欢道,“以后别惹大少奶奶,离她远点儿。”
谢锦欢连连点头。
谁惹谁倒霉的大嫂,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往她跟前凑啊。
几人一起去了芷兰苑。
太医正在给谢锦瑜拔仙人掌刺。
拔一根。
谢锦瑜惨叫一声。
叫的太医的手都在颤抖。
镇国公府大少奶奶真是太凶残了。
之前是马蜂窝,现在又是仙人掌,伤人的招数真是防不胜防。
看着拔出来放在小几上的,足有三四十根的仙人掌刺。
太医嘴角抽抽。
像镇国公府大姑娘这般接连倒霉的也是少见了。
想到寿宁公主——
太医又默默把这句话给收了回来。
三太太走过来,道,“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不会留疤吧?”
这个问题,南漳郡主都不敢当着谢锦瑜的面问。
太医回道,“伤口不大,应该不会留疤,如果不放心,可以涂点碧痕膏。”
谢锦瑜望着南漳郡主,眸底泪珠打转,“娘,你帮我向皇后要一点碧痕膏。”
南漳郡主点头,心疼道,“娘明儿就进宫。”
……
崇国公府,正堂。
冰铺发生的事,崇国公府上下都知道了。
上到老夫人,下到崇国公府的丫鬟小厮,都在愤怒。
堂堂崇国公府,跺一跺脚,朝堂都要颤抖半天,居然被一伙土匪给逼的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松记冰铺向良心冰铺买冰,简直把崇国公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老夫人狠狠的数落了崇国公夫人几句。
崇国公夫人扛不住委屈把南漳郡主卖了,“这主意是南漳郡主出的。”
“主意是她出的,也得你听吧,”老夫人气道。
崇国公夫人气的咬牙。
三太太则道,“老夫人息怒,一间小小冰铺算不了什么,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老夫人当然没把一间冰铺放在眼里,她在乎的是崇国公府的颜面。
崇国公世子走进来,道,“祖母息怒,崇国公府损失的钱,孙儿加倍挣回来孝敬您。”
看到孙儿,老夫人脸上的怒容消散几分,道,“你要怎么挣回来?”
“东乡侯府那群土匪,你爹不会放过的,你别去招惹,”老夫人叮嘱道。
崇国公世子挨着老夫人坐下,给她打扇道,“孙儿不会和东乡侯府的人硬碰硬的,和那群野蛮人,拼蛮力是下策,要靠脑子。”
“还是我孙儿聪慧,”老夫人自豪道。
……
良心冰铺开张,生意火爆。
第二天的生意,比第一天还要好。
好的南安王妃心都在颤抖,毕竟自己儿子放了话,少一块冰,赔二两银子。
南安王府是担保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