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颗药丸只要两千两。
就因为二姑娘要丫鬟婆子撵大少奶奶。
结果——
不仅自己被撵了。
药丸还涨价了。
大少奶奶果然是不能招惹的。
老夫人捏紧手中佛珠道,“去找南漳郡主拿一万两给她。”
王妈妈只得再转身去牡丹院传话。
这一回,南漳郡主也动怒了。
她好心办坏事,她认栽。
她掏了一万两不够,还要她再掏一万两?!
南漳郡主带着一腔怒火去了栖鹤堂。
“这一回的一万两,凭什么让我掏?”南漳郡主声音冷厉。
“要不是大嫂多事,我们老爷会这样吗?!”三太太气道。
南漳郡主望着三太太,她深呼吸把怒气压下去。
“同样的药丸买两回,还是在大少奶奶狮子大开口的情况下买,三房钱多的烫手吗?”南漳郡主讥讽道。
“要是药丸管用,那三老爷的病应该治好了,我亏欠三房的也弥补了,这一万两凭什么叫我拿?!”
“要是没好,这钱既然是我掏的,我有权反对花这么大价钱买一颗没有用的药!”南漳郡主气势凌人。
奈何不了那女土匪,她还拿三太太没辄吗?
撞她枪口上,就是给她做出气筒的!
南漳郡主和三太太吵起来,明显南漳郡主占上风。
老夫人头疼欲裂。
“够了!”
“一人掏五千两!”她一锤定音。
“我只会掏之前两颗药丸的钱!”南漳郡主冷道。
丢下这一句,她甩袖离开。
三太太气的望着老夫人,结果被老夫人一记凌厉的眼神给扼止住。
要不是她善妒,哪来这么多事?!
三太太是一口气憋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的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南漳郡主走了几步后,回头道,“我镇国公府还没有哪个姑娘会让人拿扫把撵人。”
“二姑娘和大少奶奶触犯家规,罚去佛堂跪三个时辰!”
“抄家规三百篇!”
三太太一口银牙没差点咬碎。
谢锦绣知道自己挨罚,跑进来找老夫人给她做主。
老夫人恼谢锦绣多事,她一时意气,却要多花几千两。
“去佛堂跪着!”
谢锦绣委屈的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老夫人摆手把她打发走了。
谢锦绣去了佛堂。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苏锦去。
揉着酸疼的膝盖,谢锦绣恼道,“怎么就我一个人罚跪?!”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
“去问问,”谢锦绣催道。
丫鬟去了栖鹤堂,问的正好是红袖。
红袖道,“你傻啊,三老爷还指着大少奶奶找东乡侯府拿药丸治病,老夫人能帮南漳郡主罚大少奶奶吗?”
“谁要罚人,当然谁派人去传话了,”红袖道。
丫鬟恍然大悟。
牡丹院。
南漳郡主罚了人,心情好受多了。
丫鬟端了燕窝粥来,她吃了小半碗。
丫鬟进来道,“郡主,大少奶奶没有去佛堂罚跪。”
赵妈妈蹙眉,“是大少奶奶不去,还是老夫人没派人给大少奶奶传话?”
“好像大少奶奶还不知道这事,”丫鬟回道。
“你去传话,”赵妈妈吩咐道。
小丫鬟小脸一白。
让她去给大少奶奶传话,不是去找打吗?
可她又不敢说不去。
小丫鬟踱步到了沉香轩门口。
没敢进去。
站在沉香轩门口的台阶上把话传完了。
由丫鬟传到守跨门的小丫鬟耳中,再传给苏锦知道。
苏锦的答复原路返回。
每传一个丫鬟,丫鬟就对大少奶奶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没办法。
她们大少奶奶就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的典范。
要命的是,每回都能成功。
小丫鬟默默的回了牡丹院。
站在南漳郡主跟前,小丫鬟半晌没敢开口。
赵妈妈见了道,“大少奶奶去罚跪了?”
可能吗?
小丫鬟飞快的看了南漳郡主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南漳郡主冷道。
小丫鬟低声道,“大少奶奶让奴婢问郡主,郡主假借她名义买药丸的事没有传出镇国公府,她能否以三缄其口,只字不提为条件作为交换免去受罚。”
“如果不能,她就去佛堂罚跪,”小丫鬟嗓音飘起来。
说话的不怕,她一个传话的身子抖成筛子。
见南漳郡主脸色难看的就跟中了剧毒一般。
小丫鬟在心底嚎叫——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大少奶奶说的啊。
别瞪我。
明明是威胁,偏还好说话的征询人意见。
这样的事,整个国公府只有大少奶奶一人干的出来。
怕成为出气筒,小丫鬟赶紧转身跑了。
她前脚出去,后脚屋子里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佛堂内。
谢锦绣跪了半个时辰。
膝盖酸疼,再加上不耐烦,恨意从心底爬上脸颊,娇容扭曲。
“大嫂怎么还没来?”她磨牙道。
“姑娘,大少奶奶不会来跪了,”小丫鬟回道。
“为什么?”谢锦绣问道。
小丫鬟把苏锦威胁南漳郡主的话告诉谢锦绣知道。
谢锦绣气的嘴皮都哆嗦。
她要起身,被丫鬟拦下,“二姑娘,你还在受罚啊。”
“大嫂都不跪,我凭什么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