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心思,问瓷很明白,所以平素万事不管的她才会前来多管闲事。
“事在人为,多谢提点。”沈碧月浅浅一勾唇角,停住了手中的笔。
墨笙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正要离开的问瓷。
问瓷看她一眼,便擦着她的肩膀离开了,那一眼,平平淡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却让墨笙觉得后背发凉。
“姑娘,问瓷姑子怎么过来了?”对此,墨笙也觉得甚是疑惑。
“你还问,明知道姑娘现在说不得话。”菱花责怪道。
墨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上前凑到沈碧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碧月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随后站起身,留了墨笙与菱花在院里,准备出府一趟。
昨日被毒死的那个女人,她的尸体从头到尾,应该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早就换了利落简便的打扮,面上依旧掩着一面方纱,出了泊云居,经过一处花圃的时候,看到两个丫鬟正弯着腰cǎi_huā。
她正打算绕路走,不料眼神随意一瞥,当即就凝住了。
其中一个小丫鬟弯腰将采摘的花扔进脚边的花篮,长发从肩上垂下,她伸手将长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上一抹晶莹剔透的红光,但长发还是很快就垂下,盖住了耳垂。
“喜儿,你怎么又把这个耳坠子给带出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又没什么人,怕什么?不会被人看到的。”
另一个丫鬟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沈碧月立即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
“放心好了,没有主子的吩咐,还有谁敢到这个花圃来,主子们就更不用说了,大早上的谁会来这里看花,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好看?就是有些可惜,不是一对的。”
“要是一对的,姑娘还能赏给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最爱的就是这对坠子,另一只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姑娘也不派人去找找。”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觉得怪稀奇的,丢了一只不去找,还把另一只也给送人了,难不成姑娘另有新欢?”
“行了,还不是便宜了你,早知道那日就该我去姑娘房里收拾,这耳坠子现在可就是我的了。”
两个丫鬟笑着闹成一团,还摘了花往对方的身上扔,闹到后来才发觉耽误了时辰,也不再闹了,手脚极其利索地将花采满了两个大竹篮,这才匆匆忙忙地离开花圃。
沈碧月若有所思地跟上去,小心地隐藏着身影,不愿让人发现,最后跟到了一处院落前。
意外的发现,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她在院门外距离很远的树荫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离去。
知道了是谁,就好办事儿了,不必急着收拾。
只是没走出多远,就被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沈碧月!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抬眸看了眼,又垂下,沈岐的禁足令看来不怎么有效,有人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看着是被禁足了,可该怎么在外头走动,就怎么走动,毫无顾忌,刚刚问瓷还跟她提家规,她晚上也该去找找问瓷,跟她提提家规才是。
“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了人怎么还敢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怕遭报应。”
她想走,可沈庭则一直拦着,便有些没耐心了,偏偏她又说不得话,这下更难受了。
见她紧紧皱着眉,沈庭则还以为她有点害怕了,更是逼近一步,“怎么?不敢说话?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你凭什么能逍遥自在地做你的沈家嫡女儿,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个被沈家给抛弃的弃女罢了。”
沈碧月随他怎么说,倒不是很恼火,就是不耐烦,查清那个被毒死的女人的真实身份一事迫在眉睫,她没心思与沈庭则在这里耗着。
这时,沈庭则突然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你知不知道丁利出事了?”
“他可是丁家的嫡长孙儿,越王殿下的大表哥!”
沈碧月静静看着他,看他的眼神,怨恨又不甘,恨不得就地生吞了她。
她还没找上门,他就已经主动送上门了,没想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丁利的事情,昨晚才刚刚发生,消息传得再怎么迅速,也不会是他这个被禁足的人率先知道。
行事莽撞又没脑子,沈庭则的性子本就如此,只是从前并未表现得如此明显,花姨娘应该最为清楚他的性子,却还是纵容他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害死他。
“你说话啊!丁利昨晚被人突然袭击,险些伤了命根子,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沈庭则双拳紧握,一步步接近她,眼里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他手腕上的伤好了不少,有了些知觉,也已经能够基本的扭动了,只是还不能太过用力,否则容易再次诱发伤处发作。
果然没一会儿,沈庭则就觉得手腕有些疼痛,忍不住放松了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压根就不在府里面,大晚上的跑出去厮混,这种事情也亏得你才做得出来!不要脸的贱货!”
沈碧月微微歪头,困惑地挑眉,像是十分不理解他话里的涵义,可那双眼里分明浮现明显的讥诮,分明就是不把他说的话放在眼里,即便他再恼火,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孩童嬉戏,丑人作怪。
沈庭则当即怒不可遏,“少在这里装无辜!在府里头还戴什么面纱,莫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弄了张见不得人的脸?”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