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没有多想,只将那愈跳愈快的心脏稍稍平复下来后,才呐呐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白西楼又动了动身体,好似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方才道:“我们现在被困在坍塌的山洞里,是不是?”
他一动玉无裳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点了穴似的,僵硬着不敢动弹。好一会儿才回道:“……是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便在此等等吧,说不定那几位家主觉得心中不解恨,回去之后会派人来挖我们看看可死透了。”他说的一本正经,但声音中的笑意始终不减,“还有种可能,你的朋友们在醒来之后,应该会来找你吧。”
玉无裳不由心道,前者便算了,若找来了无异于雪上加霜。而后者则更加艰难,将南荣他们带走的是梧桐,他一个凡人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唤醒妖兽。
而若等他们自己醒来的话,都不知该要等多少年了。
若等九尾他们来刨土,还不如等仇人带着一大帮人来挨个儿补刀。
是而她已然认命了。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得紧紧的挨着才能不碰到结界外堆积的山石。而她这身灵力时通时不通的,刚刚危急关头还能为白西楼输送些,现在却只能勉强支撑着结界,不至于真被倒塌的山石给活埋了。
又沉默了片刻,玉无裳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忙说几句话让自己分心,“……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之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白西楼尤为舒服的靠在她的身上,语调也格外的轻松,“若你愿意说,便说给我听听吧。”
玉无裳:“……”
明明是攸关生死之事,怎么到了他的口中,便变得如此无所谓了?而且她莫名的觉得自己像被戏耍了是怎么回事儿?
但这个话题是她自己引起来的,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说的便是她了。
是而就在白西楼偶尔的随声附和中,玉无裳将他们被迷晕后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包括她在幻境中所看见的一切。
她原来是想将玉新眉的执念隐下不提的,但她的脑海里总隐隐有种念头,玉新眉会对白西楼下手,从而来逼她就范。
既然这关乎了白西楼的周全,他便有权利知晓一切。
完了之后她才发现,她竟然对白西楼没有半分隐瞒,什么老底全都兜了出去,几乎透明公开的将她这个人全部的心思都抛给他了。
当然,除了移情别恋这件事还藏在她的心底,她实在是张不了这个口,只好忽略了过去。
说完之后,她正心中忐忑的等待着白西楼将会有什么反应,但过了片刻之后,一片漆黑的沉默中均匀的响起了他细微的呼吸声。
没想到他竟然听着听着睡着了。
玉无裳轻轻的喘了口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倒是觉得一直都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去了。
在她意识到自己喜欢白西楼时,她的脑中天马行空的一直都在想这想那。不过就偷偷的多看了他一眼,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她已然连他们今后该去哪里定居这种事情都想到了。
当然,等她反应过来时,不仅是羞得面红耳赤,而且深深的唾弃自己管不住脑袋,太特么能东拉西扯的幻想了。
而且乱时只忙着应付眼前之事,静时便又控制不住,脑中继续胡思乱想了。
但之前天马行空的想入非非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可现在白西楼就躺在她的怀里,还毫不设防的睡着了。
周围这么黑又没有人,都是堆砌起来的石块将他们包围了个严严实实,这场地也够合适的,很壮怂人胆。
这若再不做点儿什么事情,便罔顾了如此之好的机会。
玉无裳此时虽脑中一片空白,但难得的脸颊没有烧到头顶都是一片赤红。若在黑暗中能视物的话,她的双眼一定透着诡异的光芒。
她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扶上了白西楼的双肩,强力控制着才没有将他抖醒。
在察觉到他依旧睡得很沉稳,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后,玉无裳再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抖动,在黑暗中缓缓俯下身去,想在他的额间轻轻印下一吻。
可她的双唇还未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便停在了不过寸余的距离外。
因为她的良心在挣扎着质问着她自己,这样在人家没知觉的情况下非礼人家,那她与qín_shòu又有何异?
于是她停住了,有生之年第一次想做这种事情,实在是良心不安。
就在她脑中思考这些事时,忽得只听白西楼幽幽然道:“为何停下了?我正等着呢……”
“……”
玉无裳猛地仰面过去,不仅自己差点儿跌出结界外,而且没把白西楼给踢出去。
原本只是沉默的安静,现在却是尴尬到死连空气都凝固了的窒息。
真是失策了……他竟然在装睡!
刚刚还算安静的心脏顿时便快要爆炸了,平静的面色也在瞬间就被蹿起来的火苗舔舐过了,滚烫得几乎可以煎一个荷包蛋。
但白西楼却好似心情不错,语带调侃的道:“妖尊大人,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这是她自重生再遇见白西楼以来,第一次听他这样唤她。
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就好似一盆冬日里的冷水泼了过来,让她从头凉到了脚。她脑中也恢复了清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本不止有一层窗户纸。
他是仙门世家声名远扬的翩翩佳公子,而她却是终日与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