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年爬了过来,抱住侯玄演的大腿,嚎道:“国公,看在先皇和皇后的面上,您就行行好,发发善心,老奴给您磕头了。”
“你放屁,谁他妈来心疼心疼、可怜可怜老子,好好一件事,被你们三个蠢货,给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侯玄演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三个蠢萌队友,自己只以为帮不上忙而已,谁知道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王祥年见他有自暴自弃的意思,慌忙说道:“国公爷,我们三个不懂事,没有和您事前商量,您大人有大量。陈妃殿下早产,已经死了..殿下她也没了,只有老奴一个,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他也知道,整个皇宫都是侯玄演的人,若是他真的狠下心肠,用一招狸猫换太子,自己这些人也毫无办法。眼下,他只希望曾后和陈妃的死,能够让侯玄演对怀里的婴儿,产生一丝同情。
侯玄演一听,气极反笑,叹了口气:“我一直跟你们讲,我自有分寸自有分寸,为什么都要自作聪明呢。”
看着眼前这一幕,侯玄演心中哀叹一声,隆武帝和曾皇后还有陈妃往日的相貌,一一浮现在心中。隆武帝不是个称职的好皇帝,虽然有明君的操守,却没有雄主的韬略。但这不妨碍,隆武帝在侯玄演心中的地位,他喜欢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大明宗藩。福州行宫那个对着自己,喜极而泣的末代帝王,在他看来是个可敬的人。
不得不承认,躺在地上的曾后,自己以前嫌她蠢萌,死前确实聪明了一回。无论她用什么强硬的方式,都不可能让侯玄演陪她撒这个弥天大谎。但是眼下侯玄演心软了,抱着怀里一直哭的孩子,侯玄演坐直了身子。对着殿中的宫女说道:“你们过来!”
这些宫女都是侯玄演自己的人,大部分都是北伐军征战,从满清手里救下的女孩。就像秦青青姐妹一样,这些人当初被当做货物一般,由南下的满清将军,献给满清朝中的权贵。是他派到宫中的,但是眼下她们目睹了这一幕,只要不是傻子,已经完全了解这件宫闱秘事了。
宫女们吓得抖似筛糠,爬到侯玄演身前,以额触地,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连饶命都不敢说。
侯玄演一边晃着怀里的婴儿,一边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其中一个胆气稍壮的,从人群爬了出来,泣诉道:“国公爷放心,我们保证一句话都不外传,我们姐妹的命,都是国公爷给的,从今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侯玄演赞许地看了看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国公,奴婢叫周玉洁,国公爷打常州时候,救下的奴婢。”周玉洁求生本能爆发,一边求饶还不动声色地套着近乎。常州的都是多铎抢的人,怪不得一个个姿色不俗。这些人中亲人尚在的,都被夏允彝送回乡去。家中被清兵杀光了的,才会在宫中当差,也是群可怜的人。
侯玄演将孩子递给她,周玉洁虽然还是个处子,但是在家的时候,经常哄自己的小侄儿,孩子到了她的手里,几下就安静了下来。
侯玄演一指地上的王祥年,骂道:“滚过来!带着这个周玉洁,抱着陛下,跟我出去,就说皇后思念先皇,陈妃生下天子,太后就追随先皇而去了。”
王祥年一听,就知道他还是心软了,又哭又笑地说道:“哎!国公爷仁义,老奴给您磕头了。”
“磕你妈,磕!”
侯玄演犹自火气不减,站起身来,一脚踢在他的裆下,转身就走。
王祥年一脸痛苦,强忍着站起身来,夹着腿跟在身后。
越国公红光满面、乐呵呵地走进了坤宁宫,久久不见出来,文武百官在文心阁翘首以待。
等到越国公终于出来了,百官却讶然发现,国公满脸悲戚。
内,眼泪扑簌扑簌地再也止不住,嚎哭道:“殿下她思念先皇,等天子降生,终于忍不住随先皇而去了。”
百官无不愕然,有些心思简单的,已经开始痛哭起来。还有一些弯弯肠子特别多的,内心已经演绎出一场宫闱阴谋。看向侯玄演的眼光,也变得玩味起来。
三个大学士,各自代表一派...
陈明遇是内阁首辅,老泪纵横,悲恸大哭;
马士英看着侯玄演,眼中既有敬畏又存了惧意,低着头抹着眼泪,随着哭上两声;
张煌言则是一脸狐疑,他不信侯玄演会杀害太后,但是太后死的也太蹊跷了。前些日子他还见过太后,并没有太过悲伤的意思,一点都不像抱着必死之心的人。
张煌言往后看去,只见一个宫女抱着一个黄色的襁褓,王祥年接过孩子,在所有的注视下将她抱上龙椅。做完这一切后,王祥年拿着拂尘,站在一旁。
侯玄演止住了哭声,说道:“陛下新生,为龙体计,不宜过多露面。就以民间惯例,百日之后,举行登基大典。”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根本没有用商量的语气。
吏部侍郎吴中毓,一脸悲愤,站出来说道:“此事大有蹊跷,我看登基不急,国公还是先解释一下殿下的死因吧!”
侯玄演冷笑一声:“殿下死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还不明白,这个智力我